第九百一十六章 都別吃了,開堂!
主審與聽審加在一起剛好十人,關(guān)裕假借有公務(wù)需要處理躲到自己屋子里吃,跟上級一起吃飯有多餓只有吃過的人才知道。
剩下九人,戰(zhàn)幕、溫御跟蕭彥一桌,剩下蕭臣跟溫宛還有宋相言坐在一起,蘇玄璟想與溫宛坐,奈何被人捷足先登,于是坐到宋相言身側(cè),往右是蕭允,再就是寧林。
問題就在寧林。
溫宛這桌已經(jīng)坐下五個人,寧林顯然不想去跟蕭彥他們同坐,只能到這邊擠,他拎把椅子過來,想擠溫宛跟蕭臣時,溫宛和蕭臣幾乎同時把椅子往中間挪,顯然并不歡迎寧林,待其想隔開溫宛跟宋相言時,宋相言又朝溫宛挪椅子。非但如此,宋相言還朝寧林翻了一記白眼,寧林不以為意,拎著椅子想擠在宋相言跟蘇玄璟中間,蘇玄璟先朝空地邁步,之后抬起,落下,與宋相言挨的極近。
“嘖嘖,看來外面?zhèn)鞯哪切┒际钦娴哪!”寧林用異樣目光瞄了蘇玄璟跟宋相言一眼。
宋相言冷笑,“外面?zhèn)鲗幫蹙说昧嘶,誰不怕死!”
寧林就很郁卒,“好外甥,話可不能亂說喲!”
宋相言白他一眼。
切-
地方不在大小,擠一擠就能出來,溫宛蕭臣他們擠在一起,寧林就有地方擱椅子了。
寧林落座,“二皇子可介意?”
蕭允頷首,姿態(tài)恭謙,“寧王舅說笑,你不介意就好。”眾人,“……”
得說蕭允那個樣子,分分鐘死在寧林身上都有可能!
膳食備妥,起筷。
蕭允最先舉杯,聲音淺淡,“七皇弟,好像我離開皇城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
蕭臣見狀自是端杯,“該是我以茶代酒敬二皇兄!
皇家無親情,手足到最后也不過是你死我活。
蕭臣對眼前這位二皇兄并沒有太多印象,似乎上一世連面都沒見過,足能證明這一世早就沒有上一世的軌跡,一切重新來過。
蕭允先飲。
“二皇兄隨意!笔挸硷嫳M。
蕭允落杯時瞄了眼坐在蕭臣身邊的溫宛,“上次到問塵賭莊雖然輸了銀子,可好在也沒輸給外人,‘問塵’這兩個字是縣主取的?”
溫宛搖頭,“不是。
她還記得這個名字是莫修取的。
蕭允不禁抬頭,“不是?”
“嗯!”溫宛肯定點頭。
蕭允不禁笑了,不再言語。
溫宛懂,也很理解,少說話,省點力氣。
溫宛身側(cè),蕭臣心底微瀾,他比誰都清楚‘問塵’兩個字來由。
莫名的,蕭臣朝對面蕭允多看了一眼。
眼前這位二皇兄,雖羸弱可自身上散出來的氣質(zhì)憂郁中總有一種莫測高深,叫人看不透。
宋相言是左撇子,也是因為此,所以當(dāng)日他發(fā)現(xiàn)假的小鈴鐺吃飯時沒用左手才會特別好奇,畢竟用左手吃飯的人并不多。“嘖!”宋相言剛想把肉夾到嘴里,就被蘇玄璟手里的筷子給擋了一下。
蘇玄璟也是無語,現(xiàn)在不正常的是哪個?
無奈之下,蘇玄璟只好朝寧林方向挪了挪。
“蘇大人懸崖勒馬,前途無量喲。”寧林屬于沒話找話的人,一個人吃飯忒沒意思。
宋相言聞聲,一把拽回蘇玄璟,“懸什么崖!勒什么馬!離某種人遠(yuǎn)一點兒,不然打雷劈容易劈到你!”
蘇玄璟不喜歡宋相言,可也要看跟誰比較。
他與寧林沒有過多交集,但他比誰都清楚,能從女人堆里片葉不沾身的走出來,定力跟心機絕非常人可比。
這是個危險人物。
寧林不以為意,指著蕭允身邊一道燙,“這道飛龍湯不錯,二皇子嘗嘗!薄皩幫蹙丝蜌,什么菜對我來說都一樣,我嘗不出味道。”蕭允沒有拂寧林面子,象征性喝了一口。
桌上眾人皆愣,尤其溫宛。
難怪上次在金禧樓的時候她把八道湯摻在一起遞過去蕭允還喝得下去,這事兒她后來才反應(yīng)過來,也是感謝這位二皇子當(dāng)時不死之恩。
寧林聳肩,“嘗不到味道也是好事,有些苦的東西,那是真苦。”
蕭允不語,只是笑笑。
這一桌多半把恩怨擺在明面上,另一桌更甚。
蕭彥平日用膳都有柏驕在旁邊布菜,這會兒沒有人伺候就很不習(xí)慣,“那個……煩勞御南侯把你身邊那道傍林鮮給本王端過來!
溫御其實對蕭彥沒有敵意,論愛屋及烏,先帝就這么一個弟弟,他打從心里其實還是尊敬的。
戰(zhàn)幕不同,“溫御!
“什么?”某位老侯爺才把手?jǐn)R到瓷盤上,就被戰(zhàn)幕點了名。
戰(zhàn)幕看了眼傍林鮮,視線落到蕭彥頭上,“老皇叔自己沒長手?”
“長了,夠不到!笔拸⿲(zhàn)幕就沒有妒忌之心,有什么好妒忌的!
妒忌使人丑陋,他作為大周朝一個時代人顏值象征,能讓自己丑陋么!
再說,他一直不覺得自己與戰(zhàn)幕有矛盾,他喜歡自己皇兄,戰(zhàn)幕也喜歡自己皇兄,就這種關(guān)系而言,他們是友非敵。
“夠不到就不要吃!
“可本王喜歡吃。 笔拸┎灰詾槿。
所謂傍林鮮,就是炒竹筍,一根一根的竹筍青翠嫩綠,看起來特別有食欲。
戰(zhàn)幕不語,眼皮搭過去,儒雅冷俊的臉上沒有表情,抬手夾了一根竹筍,沒有夾起來,又夾另一根,還是沒有夾起來。
待戰(zhàn)幕用沾著他唾液的筷子把每根竹筍都‘垂憐’一遍,這才看向溫御。
溫御了然,起身將那盤傍林鮮端向蕭彥。
就在溫御想要擱下的時候,忽然松手。
啪嗒-
湯汁濺到蕭彥身上,對面戰(zhàn)幕也是一愣。
“老皇叔,皇上圣旨寫明叫你當(dāng)旁審,不是旁聽,你不是遲到就是早退,除了睡覺就是睡覺,你知不知道戰(zhàn)軍師時間寶貴?”
溫御的想法很簡單,利用戰(zhàn)幕震懾蕭彥,叫他快點兒審!
溫御時機跟火候掌握的好。于戰(zhàn)幕,必會以為自己在替他出氣,于蕭彥,若是賭氣不聽也不可能比現(xiàn)在更慢。
但若萬一有作用呢!
戰(zhàn)幕果然對溫御的態(tài)度很滿意,并未作聲。
什么叫兄弟,兄弟就是我摔盤子你就上!
蕭彥原就懷疑戰(zhàn)幕夜審郁璽良,這會兒溫御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昭示一切,不由的心中了然。
“戰(zhàn)軍師很趕時間嗎?”蕭彥不看溫御,直接問道。
溫御替自己出頭,戰(zhàn)幕也不能叫溫御的話掉到地上,“畢竟這皇城里像老皇叔這么閑的沒有幾個人。”
蕭彥順著這句話,直接起身,“都別吃了,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