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溫宛就是個大傻子
最高貴的懲罰是沉默,最矜持的憤怒是無視。
但錢,是治愈這一切的良藥。
要不是萬春枝送了份厚禮過來,玉布衣正準(zhǔn)備把密道砌死。
此刻見蕭臣坐到對面,某食神主動倒茶過去,“萬春枝怎么突然這樣好,竟然答應(yīng)以最低價為金禧樓運送食材,還有許多珍稀食材,她答應(yīng)會從……”
玉布衣說話時,刻意抬起屁股,左右看看,“從晉國運過來,晉國專產(chǎn)紫靈芝!
蕭臣端起茶杯,淺抿,換了二兩銀子的雀舌!白罱袠栋缸樱魇芯阜灰晃唤行l(wèi)林娘的女子,其子衛(wèi)開元半個月前在伯樂坊投擲骰子,十賭九贏,一平,伯樂坊懷疑此人使用騙術(shù),便找人痛打一頓,報了官!
玉布衣瞅瞅蕭臣,“我是說萬春枝……”
“如今衛(wèi)開元尚被押在地牢,不見官審!笔挸紨R下茶杯,心情舒暢。
玉布衣咽了咽唾沫,“萬春枝……”
“衛(wèi)開元的親生父親乃吏部尚書,他是楊肅的私生子!笔挸继裘,“萬春枝想用那些好處,換這一個秘密!
玉布衣,“……吏部尚書楊肅,有私生子?”
蕭臣知道玉布衣為何驚訝,楊肅在皇城里的名聲并非為官如何,而是寵妻。
哪怕御南侯府溫侯爺對楚歆那樣好,可還是因為納妾被市井詬病,唯楊肅還站在亙古愛情的神壇上,一直為人標(biāo)榜。
值得一提的是,楊肅正妻衛(wèi)氏無生養(yǎng)能力,他二人膝下無子。
“歧王若能將衛(wèi)開元從地牢里平安救出來,楊肅不會不領(lǐng)這個情。”
蕭臣指尖繞過杯緣,“現(xiàn)在的問題是,該如何才能讓楊肅知道,他有一個私生子!
玉布衣震驚,“楊肅有私生子的事,他不知道?”
“或許吧……”
蕭臣沒有在玉布衣這里逗留,離開后天色已晚,直接去了御南侯府。
玉布衣則坐在金屋里,絞盡腦汁都沒想明白前因后果,楊肅都不知道自己有私生子,蕭臣知道?
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大理寺回到御南侯府,溫宛好巧不巧的,碰到同樣回府的溫弦。
久未碰面,溫弦刻意停下來想打個招呼。
溫宛不理,看也沒看她一眼就要邁進去。
“明明是我們二姑娘先走上臺階的,要不是二姑娘讓……”
啪-
溫宛一巴掌甩過去,“本縣主親手打你,是因為紫玉不在,否則你不配,懂了?”
冬香被這一巴掌扇蒙了!
“長姐,打狗也要看主人,你當(dāng)著我的面打冬香,不太好!睖叵胰チ颂藮|籬茶莊,有些事她須交代東方隱。
“不然本縣主當(dāng)著冬香的面,打你?”溫宛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溫弦,心里一直有個疑問。
上一世溫弦也是太子府的人,可她是通過蘇玄璟入的局,這一世她卻找了淵荷?
過程不同,結(jié)果一樣。
所以她想錯了!
上一世溫弦坑害御南侯府并不是受蘇玄璟的指使,是她骨子里就有這樣的打算。
“溫宛,你別太過分!睖叵颐理⒑,眼中隱隱閃出令人生畏的冰冷。
溫宛下巴朝上抬了抬,“嫉妒?嫉妒嬸嬸近段時間沒有聽你挑唆,偶還會關(guān)心一下本縣主?”
“那是可憐你,父母皆無!”溫弦咬著牙,狠聲道。
溫宛搖頭,“那又如何,本縣主依舊是御南侯府長房嫡孫女,身上淌的是溫家的血,嬸嬸對本縣主好,不是天經(jīng)地義么!”
溫宛說什么,溫弦都不會真的生氣,唯獨血脈傳承之事,那是她的痛。“母親有親子,你算什么東西!”
“那你又算什么東西!”溫宛厲聲低吼,“溫弦我警告你,你跟淵荷搗鼓的那些事本縣主沒興趣知道,但別連累御南侯府,否則本縣主決不饒你!”
眼見溫宛甩袖走進府門,一直站在旁邊沒敢開口的冬香湊過來,“二姑娘,她這是知道你與淵荷的事了……怎么辦?”
“怎么辦?”溫弦赤紅雙眸轉(zhuǎn)落在冬香身上,眼神兇狠,咬著牙,“她想辦我,也要有證據(jù)!
“萬一她有證據(jù)……”
“她溫宛就是個大傻子!前世今生都是!”溫弦怒聲低吼,周身戾氣仿若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讓人心驚膽顫,不敢直視。
冬香被嚇的一句話都不敢再說,死死低頭。
自府門到墨園,溫宛消了火氣。反正在溫弦眼里自己不聰明,那就囂張給她看。
所有智者的標(biāo)簽,都是沉冷。
在那些人眼里越是囂張的人,心里越不安全。
如果自己被那些人當(dāng)成傻子,那當(dāng)個傻子也沒什么不好,裝傻也未必不是應(yīng)對當(dāng)下時局的一種方式。
院門開啟,溫宛抬頭便見梨樹下站立一人。
錦藍色長衣,背脊挺直,修短合度的身材仿佛蘊含著巨大又堅韌的力量,又似乎透著一些說不出的憂郁。
已經(jīng)熟悉了這抹身影,溫宛轉(zhuǎn)身叩緊院門,隱去臉上對待溫弦時的憤怒和心底那份焦灼,“魏……”
待溫宛轉(zhuǎn)回身時,蕭臣已然面對她,薄唇勾笑。溫宛走過去,還以微笑,“魏王來的早!
蕭臣與溫宛同坐,有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魏王……”
“本王行軍打仗時,以太陽辨別方向,東升西落,夜間以星判斷,北辰星為北,長庚星為西,遇陰天不知方向,會斷樹以年輪判斷,寬面是南!
溫宛愣住,何意?
“也可觀察樹木,南枝茂密,北枝稀疏……”
溫宛煞有介事點點頭,可心里當(dāng)真不是很清楚蕭臣與她說這個作甚,她方向感尚可。
“昨夜與縣主約看太陽鳥,本王跑反了!笔挸颊J(rèn)真,且嚴(yán)肅道。
自護國寺回來這一路,蕭臣都在想自己何以會犯這種低級又不可原諒的錯誤!為此,他問過卓幽。
卓幽表示,他迷路那是因為柳瀅一路尖叫,叫的他腦子里回聲不斷,他一時不慎跑錯方向,待反應(yīng)過來再往正南跑,后山之大,正南也是一大片!
而對于蕭臣跑反這件事,卓幽給出的解釋只有一個。
那必須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