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瞳猛的睜大,心頭更恍然大悟。
原來,他們是誤會了嗎?
當(dāng)局者迷。
他們就是當(dāng)局者。
我壓根就沒有入老君山的打算,那紫袍道人同樣沒有這個想法,態(tài)度。
問題,還是紫袍道人給我的玉。
他級別夠高,沒有在意這種小細(xì)節(jié)。
恐怕,他也沒料到,門下弟子的心眼會這般小?
“哼,說中你內(nèi)心的算計(jì),啞口無言了?”
“內(nèi)心有鬼,身上縈繞著鬼氣,用下三濫的伎倆,讓白廊師兄失足墜崖,又不知道用什么詭計(jì)蒙騙道人,不過,我們這些弟子,才不會讓你如愿。”??張師兄語氣字句珠璣。
我才明白過來,原來,緣由還有白廊之事。
那三長老要下山找白廊,還要選弟子,這些情況,自然不會隱瞞。
怪不得,紫袍道人要如此果斷革去白廊一切,他在弟子們中的聲望不低。、不過還是能看出來一些東西,三長老沒有說過讓白廊禁足的事情,否則,這些弟子應(yīng)該會更極端一些。
“張師兄,你還是誤會了,第一,我不可能改換門庭,欺師滅祖,第二,天樞閣是有一些問題,正在請求老君山幫忙解決,其三,我并非養(yǎng)鬼之人,鬼氣的由來還沒有確定,范零監(jiān)院是為了老君觀的安危,先臨時將我看押,真人已經(jīng)說過,等監(jiān)院回來后,一并看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問題!
我再度放下態(tài)度,低聲解釋。
“說一千,道一萬,我不信你,總歸,你要住在這里,沒人有意見,你要走,也沒人留你,吃下這些你要吃的飯菜,我就離開!??“否則,你就是戲耍于我,我便要同你討教討教。”張師兄的手,再猛地往我身前一遞。
我后退一步,躲開了他。
演武場的道士,都是看熱鬧的眼神,饒有興趣,眼底冰冷。
那些廂房門前的道士,同樣朝著我們這邊兒走近。
我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沒有多言,徑直朝著那紫袍道人的大殿方向走去。
張師兄頓時踏前一步,手中的托盤,再朝著我胸口推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
在旁人山門,有求于人,寄人籬下,我已經(jīng)退到極限了……
手,陡然往前一探,摁住托盤邊緣。
那張師兄再度發(fā)力,咯吱聲響中,托盤四分五裂,那些菜盤子瞬間往地下落去。
其實(shí),這些菜碗飯碗落地,這事兒就差不多到頭了,這里不歡迎我,我去找紫袍道人,請求他換個地方,安靜無人也無妨。
可那張師兄,手袖居然從下往上一托,那些菜碗盤子直接要朝著我打來!
同時,他口中罵道:“好個山野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那妖媚子女道,沒有少吃你們陽精,一副死人樣!”??他的動作已經(jīng)夠過分,話音更污穢。
氣沉丹田,手袖同樣自下往上一甩,同時,我右腿邁出,膝蓋恰好頂在他右腿一處位置。
陰陽術(shù)可以看穿人的相格,而相格并不局限于面相,人體206塊骨頭,各有特征。
而小腿是發(fā)力的核心,我這一干擾,頓讓這張師兄身體一晃,稍稍失力。
正因此,我這一甩手,便讓他無暇應(yīng)對,當(dāng)他面色驚慌,再度用上力氣時,嘩啦的聲響中,那些飯菜,全都打在他的臉上,更有一盤子菜,直接覆蓋在他嘴巴處。
這一瞬,張師兄氣得發(fā)抖。
他眼睛睜得快凸出來。
我蹙起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我這樣做,不對,是我求上老君觀,真人愿意幫忙。”
“可張師兄,你太過分了,口無遮攔,行為更惡劣,這飯菜中有什么,你自己知道,自己品嘗,貿(mào)然動手,我自會和真人請罪。”
話雖這樣說,但內(nèi)心的舒暢,實(shí)際上是更多的。
偏偏這時,兩道勁風(fēng)從身后襲來,相互交錯,幾乎讓人無從退避。
我瞳孔微縮,心頭猛的一凜。
雙腿陡然一躍。
說時遲,那時快,那兩個道士已然駐足至我先前站立的位置,雙掌重重?fù)舸蛟趶垘熜中乜凇?br>
張師兄的身影,如同炮彈一般被打飛,飯菜四濺飛射。
那兩道士大驚失色,沒反應(yīng)過來似的,同樣被飯菜濺射不少,格外狼狽。
這一幕,讓四周圍觀那些道士升起了更濃烈的敵意。
我落地在旁側(cè)后,雙手各掐出訣法。
這幾人的實(shí)力不弱,可相對比白廊,差了好大一截,我應(yīng)對起來,問題并不大,甚至游刃有余。
這時,最開始帶我進(jìn)房間住的盧有禮,匆匆擠出圍觀道士,快速走到我面前。
本來,張師兄為首的那三個道士,氣勢洶洶又要動手。
盧有禮一揮手袖,喝道:“住手!”
“張溯,你們?nèi)诉^分了,真人安排,讓陳千叩住在此地,為何叨擾?”
“此刻真人有命,你們?nèi)嘶氐阶约鹤√,面壁思過,一月不得出門!”
盧有禮沉聲再道:“還不快退下?”
張溯三人大驚失色,死死瞪著盧有禮,說:“什么?”
“真人已經(jīng)下令,你們還敢質(zhì)問?想責(zé)罰加倍不成。俊北R有禮語氣訓(xùn)誡,他眼神微凜,還不停的朝著一個方向瞟。
我看得出來,他是在提醒張溯等人,不要再多言了。
張溯三人面色難看無比,一時間,這場間所有道士,都露出迷茫和怔然之色。
“陳道長,真人要見你。”盧有禮對我抱了抱拳。
我稍稍松了口氣。
紫袍道人幫我解圍,我的確也要見他,這住處,還是得換一個。
隨著盧有禮往先前那道殿走去。
等到了地方后,盧有禮沒入內(nèi),只是讓我自己走了進(jìn)去。
臺階后,雕像前,紫袍道人背對著我,靜坐在一個蒲團(tuán)上。
我走到臺階下,拱手抱拳行禮,喊了一聲真人。
紫袍道人嗯了一聲,卻依舊沒回過頭來。
過了許久,他忽然喊了句:“有禮,你也進(jìn)來把。”
這時,盧有禮走進(jìn)了道殿,停在我身旁,同紫袍道人行禮。
“既然弟子們不太中意讓陳千叩住在廂房,那你便帶他去紫金崖,暫時住上兩日!
“這……”盧有禮大驚失色。
紫袍道人還是沒回頭,淡淡說:“你,也有問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