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亞言此時看到凌游,神色都不一樣了,立馬覺得自己有了主心骨,雖說嘴還很硬,但他現(xiàn)在多想給凌游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再肉麻的說上一句,你可終于來了。
眼見時間不多,凌游便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距離薛亞言不足五步遠的位置,面向著薛亞言問道:“老薛,我就問你一句,你實話實說!
不等凌游開口問,薛亞言換了一副認真的神情,堅定的盯著凌游的眼睛說道:“我沒有。”
凌游聞言一點頭,心中好似一塊大石落了地,于是嘴角微微浮起一抹微笑。
沒再說話,凌游又起了身,準(zhǔn)備出去。
薛亞言看著凌游的后背說道:“喂,再來的話,給我?guī)ПP餃子!
凌游聞言側(cè)了側(cè)頭。
薛亞言笑著補充道:“豬肉大蔥的!
凌游邁步而去,頭也沒回,走到門口的時候才說道:“回家吃。”
說罷,拉開門,凌游便走出了這間羈留室。
和于廣華一邊下了樓,一邊客氣了兩句之后,于廣華便讓秘書,將凌游送出了紀(jì)委。
而于廣華則是快步又回了羈留室。
剛剛看守薛亞言的工作人員出來之后,便將剛剛凌游和薛亞言的對話一字不差的描述了一番。
于廣華聽后,皺著眉頭低語道:“豬肉大蔥?是在傳遞什么消息嗎?”
帶著這個問題,于廣華離開了羈留室門口,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樓層,可卻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去了書記苗春寬的辦公室。
敲門進去后,于廣華見苗春寬正在處理工作,也沒打擾,徑直走到了沙發(fā)前坐了下來。
苗春寬則是抬頭看了一眼,隨即將手里的一份申請材料審閱完成之后,簽了個字,便走出了辦公桌后,也來到了沙發(fā)前。
遞給于廣華一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支,苗春寬便開口說道:“那個凌游走了?”
于廣華聞言點頭道:“走了,只是進去一會,不到五分鐘!
“兩個人說了什么?”苗春寬問道。
于廣華嘶了一聲:“沒什么有用的線索,唯一值得考量的,就是一句豬肉大蔥餡餃子!
“豬肉大蔥餡餃子?”苗春寬不解的皺起了眉。
二人思索了片刻,也沒想出什么能和豬肉大蔥關(guān)聯(lián)的傳遞消息方式,于廣華隨即笑了笑說道:“可能是我多慮了,但是被他們這么一說啊,我倒是真餓了!
苗春寬是個不茍言笑的人,聞言嘆了口氣說道:“同志們都想過個好年啊,這個薛亞言,膽子太大了。”
于廣華聞言附和道:“他是凌游的人,這凌游是誰,想必您也知道,秦家的女婿啊!
“秦家的女婿怎么了?秦家的女婿還能罔顧法紀(jì)不成?”苗春寬冷哼了一聲,吸了口煙。
于廣華聞言也不開口再講,要不是老領(lǐng)導(dǎo)尚遠志親自打了招呼,他才不想淌這灘渾水呢。
尤其這苗春寬是個一根筋,認死理,于廣華已經(jīng)在提醒他避凌游之鋒芒,是事情畫成一個圓來辦,可這苗春寬卻非要棱是棱,角是角的辦,于廣華很怕牽連到自己身上,所以匯報之后,連忙找個借口離開了,并打算明天就踏踏實實的在家過年,遠離這場風(fēng)波。
從紀(jì)委出來的凌游,上了車之后,便讓李想開車去市公安局找杜衡。
來到杜衡的辦公室,杜衡親自招待了二人,并讓秘書出去了,就見杜衡一邊親自給凌游和李想泡茶,一邊說道:“我查過了,這次最有競爭力的那兩家醫(yī)藥設(shè)備企業(yè),似乎有著某種聯(lián)系,而那家給薛老弟行賄的公司,在這兩家之間做比較,幾乎完全沒有可比性,萬別說薛老弟沒真的受賄了,就是拿了錢,都不好選擇這家公司,真的選了,那就是和尚頭頂?shù)氖樱聞e人不知道他暗箱操作了!
說著,杜衡將兩杯茶放到了凌游和李想面前,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沙發(fā)上,拿出一支煙說道:“這薛老弟在你婚禮上,可是漏了臉的,紀(jì)委的人倒是真一點面子也不給啊,哪怕成了個專項調(diào)查小組,趕緊調(diào)查,趕緊處理呢,這大過年的,把人扔進去也沒個下文,算什么事呢!
凌游低頭轉(zhuǎn)動著茶杯,腦子很亂,似乎想要在千絲萬縷中抓住一個線頭,把這個問題盡快化解。
就見杜衡剛要點煙,隨即又將打火機放了下來,湊到了凌游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說,這你結(jié)婚的時候,關(guān)書記可是到場了的,實在不成,你去賣個面子?”
凌游聞言一擺手道:“不成!
頓了一下,凌游將身子向后一倒:“別說只是一面之緣,人家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才露上一面,就算是有天大的交情,像昨天你說的那樣,眼看著就要退了,誰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節(jié)外生枝呢?”
說著,凌游語氣堅定的道:“何況,老薛的事,是被冤枉的,清者自清,這么一搞,反而像是咱們心虛似的!
杜衡聽后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可眼下不好辦啊!
在杜衡這坐了一個多小時,凌游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凌游拿起來一看,是麥曉東打來的,于是便接了起來:“麥大哥!
麥曉東在電話那邊急匆匆的說道:“領(lǐng)導(dǎo)在開年底前的最后一次會議,我得趕過去,長話短說,剛剛我在休息室遇到海平省長,把這件事透漏給了他,他承諾在春寬書記那過過話。”
“林海平?”凌游問道。
麥曉東嗯了一聲:“明年關(guān)老板退了,海平省長的上位面很大,這個時候,他自然是希望多栽花的!
凌游一聽這話,立馬明白了其中的意味,于是便說道:“我知道了,我今天見過亞言了,我敢拿人格擔(dān)保,亞言是被冤枉的,我不求別的,只求江寧紀(jì)委,能夠秉公處理,還亞言一個公平!
麥曉東聞言應(yīng)道:“我明白。”
說著,麥曉東看了一眼會場方向,然后說道:“不講了,我得進去了!
說罷,麥曉東便掛斷了電話,朝會場內(nèi)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