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南下了第一場雪的時候,正值周末,凌游這天沒有著急的事情,便沒有去單位,而是打算在家里陪一天秦艽。
這一年來,秦艽在北春的公司也步入了正軌,經(jīng)營商以及公司團隊和領(lǐng)導(dǎo)層都相應(yīng)完善,所以現(xiàn)在秦艽倒是難得清閑,不用整日東奔西走,只是時不時京城北春的兩頭跑一跑,凌游也勸秦艽近兩年內(nèi)不要再擴張企業(yè),他覺的股市和實體企業(yè)風頭有變,怕秦艽步子邁大了,生意攤的太散,會傷筋動骨。
秦艽對于這種商業(yè)嗅覺還是有的,所以也順理成章的聽了凌游的話,畢竟這兩家公司現(xiàn)在都在盈利階段,過兩年安生日子,也不缺錢花。
一大早六點半鐘,凌游就起了床,洗漱之后習慣性的來到一樓的客廳的沙發(fā)上打開電視看早間新聞。
八點多的時候,秦艽迷迷糊糊的睡醒先是去了衛(wèi)生間,隨即又睡眼惺忪的來到客廳,一屁股坐到了沙發(fā)上之后,便躺在了凌游的腿上。
凌游寵溺的捋了捋秦艽的頭發(fā):“沒睡好啊?怎么不再多睡一會呢!
秦艽搖了搖頭:“這幾天都不太舒服,沒精神!
凌游聞言便認真的低下頭關(guān)心道:“怎么早不和我說呢,手給我,我給你摸摸脈!
秦艽一邊懶洋洋的把手伸了起來,一邊說道:“你每天那么忙,好容易回到家休息休息,我覺得又沒什么大礙,就沒和你說,省的你再擔心嘛!
凌游拿下秦艽高高舉起的胳膊,然后用手指點了點秦艽的額頭說道:“以后可不許了,身體可是大事!
秦艽唔了一聲:“就是早上起來覺得惡心,你說,是不是新?lián)Q的那張床有甲醛啊,可我覺得不能吧,老板可是和我打包票說是質(zhì)量過關(guān)的,而且又那么貴,要是真的存在有害物質(zhì),我肯定是要起訴他們的......”
就在秦艽還在喋喋不休的時候,凌游卻摸著秦艽的脈搏激動道:“你別動,別說話!
秦艽的話戛然而止,然后也不再像剛剛那般睡眼惺忪了,瞪大眼睛看著上方凌游的臉問道:“怎么啦?我不會真生病了吧?我非得去找那個賣床的老板。”
凌游打斷了秦艽的話:“你多久沒來月事了?”
秦艽想了想,可隨即卻搖了搖頭道:“我前段那么忙,也沒理會啊,應(yīng)該是晚了有快一個月了吧,我這一年都不怎么準時,哪在意這個嘛!
說罷,見凌游不說話,抓著自己的手腕遲遲不語,臉上的表情嚴肅極了,秦艽也躺不住了,翻身就要起來。
坐起來之后,凌游放下秦艽的手,然后去搬了一個小馬扎過來,對秦艽激動的說道:“你你你,你把手好好的放在我的腿上!
秦艽看著凌游的樣子,笑著問道:“我說凌大夫,你是時間長不看病,手藝退步了吧?以前不是搭脈就能清楚的嘛!
凌游的心砰砰急跳個不停,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不敢哭的對秦艽說道:“你別說話,你按我說的做!
秦艽一頭霧水的看著凌游,也不再說話了,而是把手放在了凌游的腿上。
凌游伸手繼續(xù)搭脈,幾分鐘之后,突然松開手,站起身朝后走了兩步,然后捂住臉嗚咽了起來。
秦艽見狀連忙上前緊張的關(guān)切道:“老公,你怎么了嘛,你別嚇我!
話音剛落,凌游把捂著臉上的手放了下來,又笑了起來。
秦艽看著凌游紅著眼眶、流著眼淚的又哭又笑,簡直是被嚇到了,手足無措的說道:“老公,你到底怎么了?”
凌游下一秒,一把抱住了秦艽,連吞了幾次唾沫,才趴在秦艽的肩膀上激動的說道:“喜脈,喜脈,我要,我要當爸爸了!
凌游一邊說,一邊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秦艽聽到這話頓時愣住了,兩只手舉在半空眼神凝滯良久。
直到凌游聽到秦艽沒說話,這才放開秦艽面對面的看向她的臉:“老婆,老婆?”凌游用雙手輕輕晃了晃秦艽的肩膀。
可就在下一刻,秦艽卻突然尖聲叫了起來,把凌游嚇的渾身一哆嗦。
“你是說,我懷孕了?”秦艽喊了一嗓子之后,前后踱了兩步,然后看著凌游指著自己的臉問道。
凌游不住的點著頭:“是,是懷孕了!
秦艽隨后的狀態(tài),幾乎和凌游剛剛一模一樣,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又抱住凌游問他以后會不會還這么愛她,一會又緊張的說自己害怕生小孩,總之小兩口足足鬧騰了近一個小時,才將彼此激動的情緒平穩(wěn)了下來。
二人鬧騰過后,又沉默了半晌,就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凌游起身去翻找手機:“我,我去報喜。”找到手機之后,又扶了扶秦艽的肩膀:“你好好坐好,不許亂動!
秦艽看著凌游高興的傻樣,也是捂住嘴笑個不停。
凌游拿起手機翻了翻之后,先是將電話打給了魏書陽。
沒一會,就見魏書陽接了起來,然后說道:“你個臭小子這個時間打電話干嘛?我看診呢!
凌游聞言激動的反問到:“魏爺爺,喜脈的脈象是什么樣的?”
魏書陽一怔,隨即開口道:“臭小子,連喜脈的脈象特征都忘了,我看你是真得回爐重造一下了!
說著,魏書陽叫了一下身邊的衛(wèi)諾問道:“來來來,小諾,告訴你凌叔叔,喜脈是什么脈象特征!
衛(wèi)諾聞言便笑著走了過來,到魏書陽的身邊對著手機說道:“女子懷孕的脈象特征是滑脈,如珠滾玉盤!
魏書陽聞言笑呵呵的看著衛(wèi)諾滿臉的驕傲,然后對著電話里的凌游說道:“聽見沒有,如珠滾玉盤,你現(xiàn)在連個孩子都不如了?不行回來我再給你上一......”
“誒?誰是喜脈?”
魏書陽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凌游聞言哈哈大笑個不停。
魏書陽急的在三七堂的診桌后都站起來了:“你笑什么嘛,回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