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凌游和秦艽母女返回縣區(qū),讓白南知在縣府賓館定了一桌簡單的飯菜,便陪二人一起吃著晚飯。
凌游起身給常文錦盛了碗湯,常文錦接過之后便說道:“你小舅舅中午給我打電話了,他今晚的飛機(jī),在北春住一夜,明天一早就過來。”
凌游聞言笑道:“前兩天我和小舅通過電話,怕他忙,就沒有強(qiáng)邀他,這么遠(yuǎn),到底還是把他給驚動過來了!
常文錦一邊用湯匙輕輕撥動著熱湯,一邊抬頭看了一眼凌游說道:“都是一家人,常氏在陵安還有工廠,他理應(yīng)來捧捧場面的!
說著,常文錦瞥了一眼凌游,然后喝了一口湯后說道:“眼看著一年又過去了,你秦爺爺和外公,可是不止一次與我還有你秦叔叔提起你和艽艽的婚事了,今天就咱們?nèi)齻在,阿姨就直說了,小游,你什么打算?”
凌游聽后放下了筷子,看向了常文錦:“常阿姨,去年我本打算今年就將我和艽艽的事提上日程的,可今年的情況,您大概也了解,確實(shí)是發(fā)生了太多的事!
解釋一番之后,凌游鄭重的說道:“我的自身情況,您也清楚,家中只有一個干爺爺做長輩了,待我忙完這段,我回江寧一趟,求我魏爺爺做我的家長,上京替我向秦爺爺儀親!
常文錦聽了這話,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你這孩子,不用那么多規(guī)矩的!
凌游淡淡搖了搖頭,然后又扭頭看了一眼羞紅了臉,埋頭吃飯緩解尷尬的秦艽,隨即看向常文錦說道:“我們凌家,雖然沒什么人了,可該有的禮數(shù),還是要有的,秦家不是小門戶,大家都看著呢,只要是我們能盡到的,定是不能怠慢了艽艽。”
常文錦聞言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能有這份心就好。”
說著,常文錦便拿起公筷,給凌游夾了一塊肉,放進(jìn)了凌游面前的餐盤里:“多吃些,我看你比在河?xùn)|時,瘦了許多。”
凌游道了聲謝,然后便夾起餐盤里的肉放進(jìn)了嘴里。
秦艽這時也暈紅著臉扭頭看了一眼凌游,一直快言快語的她,在這個話題上,顯得很羞澀。
而就在三人隨后正有說有笑的吃飯時,就聽敲門聲響了起來。
白南知率先走了進(jìn)來,來到凌游的身邊看了看常文錦和秦艽,臉色掩飾不住的慌張。
凌游見狀微微皺眉,然后問道:“怎么了?”
白南知隨即俯身在凌游的耳邊說道:“書記,有人找您!
凌游疑惑的想了想,然后便站起了身,先是對常文錦說道:“常阿姨,我失陪一會!比缓笥挚戳丝辞剀矗骸拔业鹊染突貋。”
常文錦自然看到了白南知剛剛的神態(tài),心中也泛起了一絲不安,可聽凌游這么說,也沒有追問:“你去忙吧,不打緊!
而秦艽則是站了起來,看向白南知問道:“小白,怎么了?”
白南知聽到問話,稍作淡定:“沒事的嫂子,就是有人找凌書記匯報工作!
秦艽有些半信半疑,但跟了凌游兩步,見凌游停下腳步回身對自己搖了搖頭,她便止步不前了。
凌游隨即邁步走出了包房,在白南知的帶領(lǐng)下,前往了另一個包房。
一邊走,白南知一邊解釋道:“對方說,他們是中紀(jì)委的巡視小組,有情況想要找您了解!
凌游聞言吃了一驚,隨即便在腦子里開始想自己能有什么事,能讓中紀(jì)委的人上門,而且就算有什么事,自己這么一個正處級的縣委書記,也不至于驚動中紀(jì)委的巡視小組吧。
想到這,凌游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鄭廣平。
就在這時,在一個包房門口,白南知停住了腳步,然后對凌游說道:“他們在這等您呢!
凌游仰了下頭,示意白南知敲門,白南知見狀便在門上敲了兩下,沒一會,就見門被打開了。
凌游邁了一步,就看清了里面的狀況,只見竇明揚(yáng)此刻坐在圓桌后,身邊站著幾名工作人員正看著自己。
凌游變了一個表情,露出一個笑臉走了進(jìn)去,在來到竇明揚(yáng)桌對面,凌游站住了腳步,然后問道:“不知領(lǐng)導(dǎo)怎么稱呼?”
竇明揚(yáng)淡淡笑了笑,然后起身繞著桌子走了過來,伸出手說道:“我叫竇明揚(yáng),中紀(jì)委巡視領(lǐng)導(dǎo)小組的辦公室副主任。”
凌游一聽,心說來頭不小啊,這人的職務(wù),最低正廳級,如果要是能夠兼任中紀(jì)委常務(wù)委員的話,就足以高配副部了;難怪一見到這人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對方的氣場很強(qiáng)大。
凌游只想了片刻,然后就趕忙伸出手握住了竇明揚(yáng)伸出的手:“原來是竇主任,領(lǐng)導(dǎo)您好!
說著,凌游又問道:“還不知,領(lǐng)導(dǎo)來陵安,有何貴干?”
竇明揚(yáng)聞言放開了凌游的手說道:“有些事情,找凌書記了解一下,你不用緊張!
“坐,坐下聊!闭f著,竇明揚(yáng)抬手示意了一下一旁的椅子。
凌游聞言也不客氣,先是請竇明揚(yáng)坐下,然后自己也跟著坐了下來。
竇明揚(yáng)來之前,早也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凌游,他知道凌游這個年輕人,絕非只是一個縣委書記這么簡單,除了有鄭廣平的關(guān)系外,似乎和京中的高層也一點(diǎn)聯(lián)系,所以也沒有托大,這才親自出面見凌游。
落座之后,竇明揚(yáng)單刀直入,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將懷里的照片拿了出來,然后擺在了凌游的面前圓桌上。
凌游見狀低眉看了過去,便看到了上次凌游和鄭廣平從那間茶樓走出來告別時的一個畫面。
凌游想了想,也沒有表現(xiàn)的很心虛,而是大大方方的問道:“領(lǐng)導(dǎo),這是什么意思?”說著,凌游又將那張照片拿了起來,仔細(xì)的端詳了一番,并且翻到了背面看了看。
這個舉動,讓竇明揚(yáng)也有些措手不及,他本以為,凌游會露出點(diǎn)什么異樣的神態(tài),可沒成想,人家壓根沒當(dāng)回事。
于是就聽竇明揚(yáng)說道:“凌書記,你和這鄭廣平副省長,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