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游和薛亞言之間的‘紛爭’里,許樂自然是不敢插話的,所以只好嘿嘿的傻笑做回應。
三人下了樓,去了路對面的小吃攤,要了四道小炒菜,又要了幾瓶啤酒,就這么愜意的喝了起來。
喝到中途,許樂手機響了一聲,隨即便低頭回復著消息,薛亞言一邊端起扎啤杯準備喝酒,一邊努了努嘴,向凌游示意了一下。
凌游喝了口酒之后,便笑著對許樂說道:“樂樂啊,考研的事,準備的怎么樣了?”
許樂聽后便趕忙收起手機,然后看向凌游說道:“我之前和諾諾商量,等諾諾考到京城了,我就回來,準備在縣里考個公務員,照顧太公,可今天和太公說了之后,他老人家不太支持我的想法。”
凌游聞言便道:“別說你太公了,就是我也不支持,你啊,別有那么多的包袱,你太公起初,是被我請回云崗村的,這些年,有你和諾諾照顧,我也沒擔心過,等諾諾這次考走之后,我再問問你太公的意見,如果你太公還是打算在云崗住,就給他請個保姆照顧他的衣食起居,如果他打算回余陽的家里,或者愿意和我去云海,我再做其他打算。”
說著,凌游接著道:“所以啊,你和諾諾,就安心考量好自己的問題就好,別想這些,這些問題,有我們大人考慮呢!
許樂聽后,這才覺得釋然了一些,于是說道:“其實我的成績和條件,倒是差不多能獲得保研的資格,等開學之后,我嘗試著搏一搏!
凌游聞言問道:“家里的事,學校沒人知道吧?”
許樂知道凌游在問什么,凌游最怕的,就是許樂在學校里搬出家庭的幌子,得到一些特殊照顧,于是趕忙說道:“我從來沒對外提過家里的情況,您放心!
凌游點點頭,然后說道:“樂樂啊,叔叔和你講,這個社會,資源并沒有那么豐富,往往一些特殊的資源,更是極少的,所以,你要懂得公平競爭的道理,我們不能去利用自身的條件,做資源的占用者,同樣,也不能被他人占用本該屬于自己的資源,所以,你要拿捏好這個分寸,叔叔希望你,走的每一步,都是腳踏實地的,不摻雜任何水分的!
許樂聽后重重的點頭道:“我知道了叔,您放心,我絕不會給他人不公平,也不會讓他人對我不公平,更不會給您和嬸嬸添麻煩的!
凌游擺擺手:“麻煩嘛,還是要添的,叔叔嬸嬸也不怕你給我們添麻煩,別拿自己當外人,但是有些麻煩該添,有些麻煩是不該添的,你是個聰明孩子,這個道理,叔叔不用揪著耳朵和你講的。”
許樂聞言應道:“我明白叔,就是覺得,欠你們太多了。”
凌游聽后抬手拍了一下許樂的肩膀道:“我們是一家人,說什么胡話呢。”
而這時,薛亞言吃了口菜,然后卻說道:“要說這魏叔叔一家也是的,我覺得,他們對老爺子,一點也不上心,如今老爺子都八十幾歲了,他們一家連點表示都沒有!
凌游聽后卻打斷了薛亞言:“魏叔叔對老爺子其實是有怨的,所以對老爺子,始終親不起來。”
薛亞言頓時來了興趣,急忙問道:“怎么之前沒聽你說過呢,你詳細講講!
凌游拿起一顆花生米丟給了薛亞言:“提起這種事,你總是興致高漲!
薛亞言一笑,接到花生米之后,便丟進了嘴里:“好奇嘛,樂樂也好奇,是不是?”
許樂聽后低下頭笑道:“我,我都行。”
薛亞言見狀便輕拍了許樂的頭一下:“狡猾的小子,和你叔一個德行!
許樂嘿嘿一笑,沒說話。
凌游隨即便道:“魏爺爺和魏奶奶啊,是組織給介紹的對象,兩個人就見了一次面,第二次見面,就是新婚當天了,所以沒什么感情,婚后,夫妻倆也是聚少離多,后來有了魏叔叔,魏爺爺當時的保健任務很重,幾乎一年也回不去幾次家,始終都是魏奶奶照顧家里,后來,在魏叔叔十幾歲的時候,魏奶奶和魏爺爺提出了離婚的請求,魏爺爺也知道,這些年,對不起魏奶奶,兩個人沒有感情,聊也聊不到一起去,嘗試過幾次,也終究不是一路人,所以就同意了和魏奶奶離婚!
薛亞言聽后則是驚訝道:“沒想到,魏爺爺和魏奶奶,竟然是離了婚!
凌游點點頭:“離婚的時候,魏爺爺幾乎是凈身出戶,當時,他把保健局分給他的那套京城四合院的一間北房,也給了魏奶奶,按照現(xiàn)在的話說,魏叔叔的撫養(yǎng)權,也給了魏奶奶,后來,魏奶奶帶著魏叔叔又再婚,而魏爺爺卻是沒再找過,一直獨自生活,直到后來,魏奶奶離世,父子倆才來往的多了些,魏爺爺知道魏叔叔對自己親不起來,所以也始終沒有強求過!
頓了一下,凌游嘆道:“他有一次和我講,他沒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所以,自然也不會強求魏叔叔盡到做兒子的責任!
薛亞言聽了這些,隨即便道:“我說呢,怎么這父子倆像是有隔閡一般,見了面,讓外人看了,都覺得尷尬。”
凌游喝了口酒:“所以說啊,如果沒有感情的婚姻,還不如不結,沒孩子的,苦了兩個人,有了孩子,苦了一家人,還是要慎重選擇!
說著,凌游便看向了薛亞言:“聽見了吧?亞言同志!
薛亞言一聽便睜大了眼睛:“不是,說魏爺爺和小樂的事呢,你怎么還說到我身上了呢。”
這時,許樂突然也抬起頭看了看凌游和薛亞言:“我?這里還有我的事呢?”
薛亞言也再也憋不住了,索性問了出來:“怎么就沒你的事呢,你小子,是不是談戀愛了?”
許樂一聽這話,臉瞬間紅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耳朵:“亞言叔,你說啥呢,我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