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言冰緊握著雙拳,眼睛充血的通紅,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凌游,你卑鄙,誰叫你告訴老太太的,我姥姥要是急出個好歹,我和你沒完,凌游,你是男人給我滾進(jìn)來!
在外面聽了這話的杜衡,頓時沉下了臉來:“嘿,真是給他臉了!
說著,杜衡便忍不住要進(jìn)去。
而凌游卻是站在那里抬手?jǐn)r住了杜衡:“算了,讓他罵吧,跟這種偏激的精致利己主義的人,是沒辦法做到正常溝通的!
杜衡聽后則是輕哼了一聲:“也就是你大度。”
凌游聽后嘆了口氣:“他的遭遇我很同情,可他的做法,我卻為之鄙夷,或許從他母親過世起,他就習(xí)慣性的把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一切苦難,都?xì)w結(jié)于他人的身上,可能在他的內(nèi)心當(dāng)中,他并非是錯的那個!
杜衡聞言說道:“用大白話講啊,就是不要臉!
而這時,電話里的任嘉茵卻是壓著嗓子低吼道:“夠了,夠了,邵言冰,我真是越來越不認(rèn)識你了,從你離開我身邊,這才過去幾年,你怎么就變成這副模樣了呢!
邵言冰此時低頭看著手機(jī)說道:“姥姥,您是在怪我嗎?”
任嘉茵聽后卻是沉默了幾秒鐘,然后說道:“我的確怪你,可卻更怪我自己,當(dāng)初,我就不該讓你媽媽嫁給邵健鴻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更怪我自己沒能留住你媽媽,也怪我自己,沒能替你媽媽教導(dǎo)好你!
邵言冰流著淚搖著頭:“您別這么說!
任嘉茵擦了擦眼淚,然后用懇求般的語氣說道:“言冰啊,我沒幾年可活的了,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少有的親人了,就當(dāng)時聽姥姥最后一句話,既然做了,就認(rèn),爭取寬大處理,姥姥還想等你給我送終呢。”
這句話,顯然戳痛的邵言冰內(nèi)心的防線,他不覺中埋頭痛哭了起來。
良久之后,就聽邵言冰說道:“姥姥,我想您了!
任嘉茵在電話那邊拼命點著頭:“姥姥又何嘗不想你啊,可你這些年,心里沒我。”
“有的,有的姥姥,我就是沒臉見您,我覺得,邵家人都沒臉見您,也不配見您。”邵言冰淚流滿面,鼻涕混著眼淚,都流進(jìn)了嘴里。
任嘉茵在電話那邊痛心的說道:“你傻不傻喲,乖乖。”
聽到這聲乖乖,邵言冰仿佛回到了兒時,牽著姥姥的手,開心快樂的日子。
這時,凌游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看到凌游之后,邵言冰抽泣了幾聲,看向了他,眼神中充滿了敵意。
凌游走到近前,拿起手機(jī),對著手機(jī)說道:“姨奶奶,您別太傷心,我和他聊聊!
任嘉茵聽后便道:“小游啊,抱歉!
凌游聞言道:“哪里,您言重了!
頓了一下,凌游又道:“艽艽,照顧好姨奶奶!
秦艽聽后便說道:“放心吧,我先掛電話了!
待電話掛斷之后,凌游便拿過來一把椅子,坐到了邵言冰的面前。
看著邵言冰的眼睛,凌游說道:“你不是要找我嘛,我來了!
邵言冰死死的盯著凌游:“你卑鄙!
凌游聽后輕哼了一聲:“我卑鄙?邵言冰啊,就算是一些窮兇極惡的悍匪,可能還明白一個道理,叫禍不及家人,但你呢?對我的妹妹下手,你不卑鄙嗎?”
邵言冰沒有說話,眼神有些閃躲。
凌游接著又道:“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看待我,就如同眼中釘肉中刺,可能在你的想法里,因為我,導(dǎo)致虞晚棠沒有接受你的示愛,可邵言冰啊,你要不要我拿面鏡子給你照照,看看你現(xiàn)在這幅鬼樣子,看看你這幅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扭曲面目,你覺得,就算沒有我,晚棠會接受你嗎?”
“會的,怎么不會?”邵言冰低吼道。
凌游卻冷笑了一聲:“接受你的示愛有什么好處呢?會不會哪天,晚棠也會像你對待邵言潼一樣,當(dāng)做你宣泄情緒的出口呢?你這樣的人啊,不配有人愛!
邵言冰被刺激的情緒瞬間失控:“你放屁,我對晚棠怎么會像對邵言潼那樣,邵言潼,是那個賤貨生的女兒,她就該死,沒有她和她媽媽那個賤貨,也許我會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的母親不會抑郁成疾,撒手人寰,我那一奶同胞的親妹妹,也不會連這個世界都沒能看到一眼,這都是她們害的。”
說著,邵言冰緊緊握著拳頭:“如果母親還活著,我也還會是有人愛的孩子,姥姥也不會回到湘南之后,不愿見我,這都是她們給害的!
凌游聽后便問道:“就因為這些,你就要剝奪邵言潼的生命嗎?就算你們不是一個母親,也是一個父親的親兄妹啊,你怎么忍心呢?”
邵言冰聽后竟然猙獰的笑了起來:“以前,我是嘗試著接受她的,我是嘗試學(xué)會如果作為一個好哥哥來疼愛她的,可她呢,越長大,就越像她媽媽那個賤貨,我每次看到那張臉,都會想到他媽媽上門來鬧時的那副嘴臉,更會想到我媽媽被氣的心臟病發(fā)時的樣子!
凌游聞言便問道:“所以,你就讓人放了她車?yán)锏膭x車油,導(dǎo)致她出了車禍?”
邵言冰聽到這,終于恢復(fù)了理智,然后看著凌游問道:“你在套我的話?”
凌游聞言說道:“我是在救你!
頓了一下,凌游又道:“邵言冰,你不是法盲,你應(yīng)該知道你面臨著什么樣的局面,邵言潼沒死,就證明你犯罪的證據(jù),就擺在那里,你就算不開口,也是一樣可以給你定罪的,但是你要想一想,如果你就這么這么被判了死刑,你姥姥能不能承受這樣的打擊,如果真的有另外一個世界,你有沒有臉去見你早逝的母親?”
邵言冰聽到母親,果然低下頭猶豫了。
凌游見狀接著補充道:“實話告訴你,邵言潼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了省院治療,等她醒過來,指控你那天,和你今天主動交代,可是兩個性質(zh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