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找個藏身處!立刻!”
“交給我!”梁凡不敢怠慢,掏出羅盤和陣旗,開始瘋狂推演這片殘骸上的能量節(jié)點。
轟!
就在此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從不遠處的星云中傳來。
“該死!是魔族的‘腐尸鷲’巡邏隊!”我駭然抬頭。
只見一片漆黑的魔云翻滾而來,魔云之上,是上百只翼展千丈、由骸骨與魔氣構(gòu)成的巨鳥,巨鳥背上,站著青面獠牙的魔族士兵!
“快!這邊!”梁凡終于找到了一個能量相對穩(wěn)定的艦體裂縫!
“走!”
我們五人狼狽不堪,如同喪家之犬,沖進了那道漆黑的裂縫。
“轟!”
魔氣光柱狠狠地轟在我們就差一步的艦體之上,震得整個殘骸都在顫抖。
“桀桀,有老鼠!”
“搜!把他們挖出來當(dāng)晚餐!”
魔族士兵的狂笑聲在外面響起。
我們躲在漆黑的裂縫深處,大氣都不敢出。我握緊了拳頭,這是我陳三生此生最憋屈的一刻。
這就是我們本體出動的第一天。
不是波瀾壯闊的登場,而是如同過街老鼠般,東躲西藏。
接下來的三個月,我們真正體會到了什么叫“地獄”。
我們在這片龐大的戰(zhàn)艦殘骸破碎星域中艱難求生。梁凡利用艦體的殘余能量和廢棄材料,勉強構(gòu)建了一個“萬相隱匿陣”,這是我們唯一的“家”。
白天,我們不敢出去,因為泰坦的“凈化者”巡邏艦和魔族的“腐尸鷲”會無差別清理戰(zhàn)場上的垃圾。
只有在兩大種族巡邏的間隙,我們才敢溜出去……拾荒。
我,這位曾經(jīng)的無敵強者,負責(zé)……撿垃圾。
我撿到了半截魔族統(tǒng)領(lǐng)的戰(zhàn)刃,上面還殘留著暴虐的魔氣。
張凡,孤傲的劍仙,負責(zé)……翻尸體。
他從一具泰坦奴兵的尸體上,找到了一枚破損的、記錄著泰坦基礎(chǔ)軍用格斗術(shù)的“斗氣”晶片。
張九幽負責(zé)清理我們周圍的“活物”——那些被戰(zhàn)場能量輻射變異的、半死不活的怪物,以及……迷路的、落單的雙方炮灰。
青蘿,她在我們的家里,開辟了一小片藥圃。
她用造化青蓮的本源之力,小心翼翼地凈化著一小塊被污染的金屬板,試圖在上面種下她帶來的、方舟上最后的靈草種子。
而梁凡,他在拆。
他拆掉了我們“家”里能看到的一切:破損的能量管線、報廢的符文核心、燒焦的戰(zhàn)甲碎片……他試圖用這些垃圾,拼湊出我們反擊的希望。
“媽的,”一個月后,梁凡頂著兩個黑眼圈,扔給了我一個巴掌大的、歪歪扭扭的鐵盒子:“搞定了!(guī)則擾亂器’,簡陋版。十米之內(nèi),能模擬出魔族或者泰坦奴兵的低級生物波動。再遠,或者遇到高級軍官,立馬完蛋!
“夠用了!蔽椅站o了這個粗糙的鐵盒子。
這是我們從“老鼠”進化到“蟑螂”的第一步。
我們開始主動出擊,目標(biāo)明確——雙方的“炮灰”。
一場小規(guī)模的遭遇戰(zhàn)剛剛結(jié)束。一個由灰矮人組成的泰坦奴兵小隊,被魔族派出的“地穴魔蛛”伏擊,全軍覆沒。
“就是現(xiàn)在!”
在雙方主力撤退后,我們五人立刻沖了上去。
“梁凡,模擬魔族波動!”
“張九幽,戒備!”
“張凡,破解!青蘿,準(zhǔn)備救人!”
我們沖進了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灰矮人們的尸體躺在地上,他們身上的“”神圣契約”烙印正在緩緩消散。
“還有一個活的!”青蘿突然喊道。
在一具魔蛛尸體下,一個灰矮人戰(zhàn)士還剩一口氣,他胸口的契約烙印正在瘋狂閃爍,泰坦的“規(guī)則”正在抹殺他這個受損的財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