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夜看著我們,眼神充滿了絕望:
“我們……沒有退路了。”
“是的!蔽揖従彽、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青蘿的攙扶,強撐著站了起來。
我的不滅戰(zhàn)體在分身自爆的反噬下千瘡百孔,金色的氣血微弱如螢火,但我依舊站得筆直。
“分身,太弱了!蔽也寥プ旖堑难E,目光掃過張凡、張九幽、梁凡:“我們每一次試探,都是一次削弱。我們把希望寄托在偵查上,寄托在尋找盟友上,這本身就是弱者的思維!
我轉(zhuǎn)過身,死死盯住李長夜:“我們像老鼠一樣躲藏,以為能等到轉(zhuǎn)機。但真相是,在這片獵場上,老鼠……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
李長夜的眼眸中,那兩團幽深的黑暗微微波動了一下。
“你想說什么,陳三生?”
“我想說,”我的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人的靈魂為之一震:“游戲……該結(jié)束了!
“我們不躲了。”
“我們不試探了!
“我們……賭上一切!”
我深吸一口氣,眼神冰冷。
“李長夜!”我咆哮出聲,“你還能再進行一次傳送嗎?不是分身,不是一道意志!是我們所有人的本體!”
“你要干什么?!”梁凡失聲叫道,“本體出動?去哪?去給他們送人頭嗎?你沒看到那個星輝引導(dǎo)者嗎?我們四個分身自爆連人家一根毛都傷不到!”
“是啊,三生……”青蘿也拉住了我的衣角,淚眼婆娑,“別沖動……”
“我沒有沖動!蔽逸p輕握住青蘿冰涼的手,看向她的眼睛,“青蘿,你怕死嗎?”
青蘿一愣,隨即緩緩地、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怕死。我只怕……死得沒有價值!
“哈哈……哈哈哈!”我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好!好一個沒有價值!”
“躲在這里,被兩大巨頭的戰(zhàn)爭余波活活耗死,就有價值嗎?”
“躲在這里,等著李長夜前輩耗盡最后一點時序本源,方舟變成一座漂浮的鐵棺材,就有價值嗎?”
我的目光重新變得銳利,如同兩柄從絕望中淬煉出的神兵。
“我們是老鼠,沒錯。但老鼠,也有老鼠的活法!”
“我們不當(dāng)盟友,也不當(dāng)‘奴隸’!
“我們?nèi)ギ?dāng)……禿鷲!”
我看向所有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魔族與泰坦的戰(zhàn)爭,是它們的盛宴。但盛宴之上,總會掉下殘渣。而對我們來說,那些殘渣,就是最頂級的養(yǎng)料!”
“我們本體出動,不再尋求加入任何一方,而是作為獨立的‘第三方’,潛入那片絞肉機般的戰(zhàn)場!”
“它們不是都把其他種族當(dāng)‘炮灰’嗎?那我們就去‘策反’那些炮灰!”
“它們不是都有‘奴役契約’嗎?那我們就去研究,去破解!把它們最引以為傲的工具,變成刺向它們心臟的尖刀!”
“它們不是在打仗嗎?那我們就去渾水摸魚!”
“我的戰(zhàn)體,需要戰(zhàn)斗和能量來恢復(fù)。魔族的尸骸,泰坦的神血,我都想嘗嘗!”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爆發(fā)出瘋狂的光芒。
“我甚至想過,如果能奪舍一具泰坦的神軀……那該是何等造化!”
“桀桀桀……”張九幽發(fā)出了病態(tài)的狂笑,“奪舍泰坦?我喜歡!我更喜歡……吃掉泰坦的靈魂!陳三生,我第一次覺得你這么順眼!”
“瘋了……都他媽瘋了……”梁凡喃喃自語,但他那雙眼睛里,卻也亮起了興奮的光芒,“媽的,兩大神級文明的奴役契約……如果……如果真能被老子破解……豈不是……”
張凡緩緩站起,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無上劍胎的哀鳴停止了。
“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彼徽f了四個字,但冰冷的劍意,卻重新凝聚,指向了無盡的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