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你,永遠(yuǎn)也無法擁有的東西!
我的聲音,在他的靈魂深處響起。
我燃燒著七彩琉璃火焰的拳頭,并沒有收回。
而是,如同最鋒利的鑰匙,強(qiáng)行地,打開了他那塵封了無數(shù)歲月的心門!
我將,我所看到的一切,我所堅信的一切,都,灌注了進(jìn)去!
我讓他,看到了,青蘿,為了守護(hù)無辜者,而燃燒自己的決絕。
我讓他,看到了,張九幽,為了創(chuàng)造機(jī)會,而嫁接因果的瘋狂。
我讓他,看到了,那無數(shù)個被他抹去的文明中,那些,為了守護(hù)家人,而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的,渺小的,卻無比偉大的……身影!
“!”
暴君,或者說,那個曾經(jīng)是“人”的存在,突然,發(fā)出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凄厲的,一聲慘叫!
那慘叫中,不再是憤怒。
而是,無盡的,悔恨的……“痛苦”!
他的眼中,流出了,兩行,黑色的,混雜著罪業(yè)與不甘的……血淚!
他的“道”,他的“厭倦”,他的“漠視”,在這些,他從未理解過,卻無比真實(shí)的“情感”的沖擊下,開始,從最根本的層面上,徹底地,崩潰了!
一個人的“道”,一旦崩潰。
那么,他的“存在”,也就,走到了盡頭。
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他那維持著整個血色煉獄的龐大力量,如同失去了源頭的洪水,開始,迅速地,退潮、消散。
天空,那由“仇恨”構(gòu)成的火燒云,開始,褪去顏色,露出了,這個世界,本該有的,冰冷的,黑暗的宇宙背景。
大地,那由“尸骸”鋪就的焦土,也停止了燃燒,化作了,冰冷的,死寂的,巖石。
整個世界,都在,死去。
因?yàn)椋x予它“概念”的“神”,即將,死去。
“不……不!我……我不想死……”
一個,充滿了恐懼的,顫抖的,無比虛弱的聲音,從那個正在消散的身影口中,傳了出來。
他,那個曾經(jīng)視萬物為虛無,視死亡為解脫的,暴君。
在自己,真正面臨“死亡”的這一刻,他那偽裝了億萬年的,名為“麻木”的面具,終于,被徹底地,撕碎了。
露出的,是最原始的,最丑陋的,也是最真實(shí)的……
“懦弱”。
“求求你們……放過我……”
他那正在消散的靈魂,竟然,對著我們,這個,被他視為“螻蟻”與“氣泡”的存在,發(fā)出了,最卑微的,哀求。
“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把我的力量,都給你們……我把我的‘收藏品’,都給你們……只求,你們,能讓我……活下去……”
他語無倫次,他涕淚橫流。
他那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如同宇宙法則般的姿態(tài),蕩然無存。
此刻的他,就像一個,在行刑臺前,因?yàn)榭謶,而嚇得屁滾尿流的,死刑犯。
我緩緩地,收回了我的拳頭。
我體內(nèi)燃燒的,融合了三人之道的“七彩琉璃之火”,也漸漸地,平息了下去。
一股,難以形容的疲憊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來。
我看著,眼前這個,正在苦苦哀求的,可悲的靈魂,我的心中,卻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憐憫。
我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用一種,看待,一堆,即將被掃進(jìn)垃圾堆的,廢物的眼神,看著他。
然后,我笑了。
那不是開心的笑,也不是嘲諷的笑。
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最純粹的,鄙夷的冷笑。
“現(xiàn)在,才開始,覺得生命‘寶貴’了嗎?”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柄,最鋒利的冰錐,狠狠地,刺入了他那即將崩潰的靈魂核心。
“現(xiàn)在,才開始,渴望‘活下去’的‘意義’了嗎?”
“可惜,”我搖了搖頭,緩緩地,吐出了,對他,最后的“審判”。
“暴虐者,最為懦弱!
“像你這樣的廢物,連,被我親手‘終結(jié)’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