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出的,是“禮”。
是她所代表的,最本源的,“人道之禮”!
這個(gè)“禮”字,一出口。
就如同,定海神針,投入了,狂暴的大海。
我們周圍,足以撕碎一切的邏輯風(fēng)暴,竟奇跡般地,平息了下來。
它們,不是消失了,而是……變得“有序”了。
它們像是一群,見到了“君王”的,亂軍。雖然依舊混亂,但卻下意識地為我們,讓開了一條通路。
安安的“禮”,是凌駕于,所有后天“規(guī)則”之上的,最根本的“秩序”!
它無法消滅混亂,但它可以,讓混亂暫時(shí)地為它“讓行”!
“好機(jī)會(huì)!”
我精神大振,借著這千載難逢的機(jī)會(huì),全力催動(dòng)春秋筆,校準(zhǔn)航向!
我們的速度,再次暴增!
我們像一艘,破開了風(fēng)浪的快船,朝著那遙遠(yuǎn)的,代表著“春分”的光點(diǎn),疾馳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一萬年。
我們的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道柔和的卻又涇渭分明的光。
那是一道,巨大的橫亙在天地之間的“分界線”。
線的左邊,是無盡的“白晝”,充滿了溫暖與生機(jī)。
線的右邊,是無盡的“黑夜”,充滿了靜謐與神秘。
白晝與黑夜,在這里,完美地,融合、對立,形成了一種,絕對的“平衡”。
“到了!‘春分’之地!”我高聲喊道。
我們一頭,扎進(jìn)了那道“分界線”之中。
在穿過分界線的瞬間,我們感覺,身上所有的壓力,都消失了。
我們,成功地,抵達(dá)了第二座“礁石”。
我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地面,一半是溫暖的、生長著青草的沃土;一半是冰涼的、散發(fā)著星光的黑巖。
我們?nèi),都已?jīng)是,強(qiáng)弩之末。
【仁心果】的藥力,也已經(jīng)耗盡。
但我們,都還活著。
而且我們離目標(biāo),又近了一步。
我們相視一笑,笑得,比哭還難看。
但就在我們,以為可以再次休息的時(shí)候。
一個(gè)我們最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了,我們的面前。
他,就站在黑白分明的分界線上。
他穿著一身,破舊的,沾滿了油污的,廚師的衣服。
他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甚至有些諂媚的笑容。
他的手中,沒有拿武器,只是提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巨大的“菜刀”。
他看著我們,笑呵呵地,說道:
“幾位客官,遠(yuǎn)道而來,辛苦了!
“小的,是此地‘春分’之理的‘執(zhí)掌者’!
“奉圣上之命,在此等候多時(shí)了。”
“不知幾位,是想被做成‘白切’呢,還是‘紅燒’?”
“或者,干脆一點(diǎn),做成‘刺身’,也是不錯(cuò)的選擇啊!
他的笑容,無比的和善。
但他的眼中,卻閃爍著與神都之胃,同出一源的瘋狂的,“食欲”。
皇帝,他竟然預(yù)判了我們的路線!
他在這里,派了一個(gè)“廚師”,在等著我們!
這個(gè)自稱為“春分執(zhí)掌者”的胖廚師,就這樣笑瞇瞇地站在那里,他身后的背景,是涇渭分明的黑夜與白晝,這本該是充滿“平衡”與“和諧”之理的景象,此刻卻因?yàn)樗拇嬖,而多了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
他的“理”,與“春分”之理,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春分,晝夜均分,陰陽對半。”胖廚師掂了掂手里巨大的菜刀,刀面上,一半倒映著白晝,一半倒映著黑夜,“在我們廚子的行當(dāng)里,這叫‘紅案’與‘白案’。”
“紅案,掌葷腥,主殺生、烹炸、爆炒,用的是‘陽火’,追求的是‘極致的熱烈’!彼噶酥干砗竽瞧瑴嘏陌讜,“就像這白天!
“白案,掌素食,主雕琢、冷盤、點(diǎn)心,用的是‘陰柔’,追求的是‘極致的精致’!彼种噶酥改瞧o謐的黑夜,“就像這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