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結(jié)局早已注定是虛無,那所有的掙扎,還有什么意義?
李長夜的臉色也異常凝重,但他看向我的眼神中,除了沉重,還有一絲探尋。
我看著幾近崩潰的趙凌峰,看著周圍彌漫開來的、比黑潮本身更可怕的絕望情緒,心中卻沒有絲毫動搖。因為,我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
“不,凌峰,你錯了。”我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力量,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意義,從來不在于最終的結(jié)局,而在于我們選擇如何‘存在’!
我頓了頓,目光掃過所有人:“宇宙或許注定走向寂滅,如同花開必然花落,日升必然日沉。但這是否意味著,花朵就不應(yīng)綻放?太陽就不應(yīng)發(fā)光?”
“我在那‘寂滅’的源頭,看到了終極的‘無’。但我也在那瀕死的城邦歌聲中,聽到了生命面對絕境時的吶喊——那是勇氣的贊歌!”
“人類的偉大,就是勇氣的偉大!”
這句話,帶著我從“始源”前帶回的、那份向死而生的決絕意志,如同驚雷般在眾人靈魂深處炸響。
“結(jié)局或許無法改變,但過程的精彩,由我們自己書寫!我們存在過,我們抗?fàn)庍^,我們?nèi)紵^!這本身,就是對那冰冷‘寂滅’的最好反擊!這本身,就是意義!”
我的話語,讓許多人陷入了沉思,也讓趙凌峰狂亂的情緒稍稍平復(fù)了一些,但他眼中的絕望并未完全散去:“可是……可是這墮仙界……它正在被黑潮吞噬,正在走向毀滅……我們就算燃燒自己,又能照亮什么?又能改變什么?最終還不是和這個世界一起……化為塵埃?”
“你說得對。”我點了點頭,眼神銳利如刀,“這片墮仙界,與這個宇宙的‘寂滅’聯(lián)系太深,它的命運(yùn)已經(jīng)注定。我們無法阻止它的沉淪。”
趙凌峰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
“但是,”我話鋒一轉(zhuǎn),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力量,“誰說我們一定要留在這里,和它一同毀滅?”
我緩緩抬起了我的手,那柄剛剛沉寂下去的時空之劍再次浮現(xiàn)。這一次,劍身上流轉(zhuǎn)的不再是冰冷的虛無,而是那象征著“存在意志”與“勇氣”的、熾烈的白金色火焰。
“既然舊的世界注定無法挽救,那我們就用自己的手,開辟一個新的世界!”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所有人,包括李長夜,都震驚地看著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開辟……新的世界?”李長夜聲音微澀地重復(fù)道。
“沒錯。”我的目光堅定無比,掃過手中的劍,“我曾在‘寂滅’的核心斬出過一條‘生路’。我的‘虛無’之道,在融入‘勇氣’與‘存在意志’之后,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的否定與毀滅,它也可以是……創(chuàng)造的起點!是在絕對的‘無’之中,開辟‘有’的力量!”
我看向趙凌峰,看向所有幸存者:“我無法承諾那個新世界能夠永恒,或許它也終將在未來的某個時刻,走向自己的終結(jié)。但至少,它可以讓我們擺脫這片注定沉淪的土地,給我們一個延續(xù)‘存在’、繼續(xù)‘燃燒’的機(jī)會!”
“我要用我手中的劍,斬開混沌,重定地水火風(fēng),開辟一個新的仙界!”
“然后,我會帶著所有愿意相信‘過程’本身就是意義、愿意繼續(xù)燃燒生命之火的幸存者,前往那里!在那里,我們將繼續(xù)抗?fàn)帲^續(xù)書寫屬于我們自己的、哪怕短暫卻足夠精彩的篇章!”
我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在這片絕望的廢墟上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