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膨脹，金色的鱗片一片片地脫落，露出下面閃爍著金屬光澤的血肉："既然如此，我就獻(xiàn)祭我的神軀，與你同歸于盡！"
他的身體已經(jīng)膨脹到原來的十倍大小，體內(nèi)的金之本源完全失控，化作一個即將爆炸的金色太陽！
"這一爆，將凈化百萬里空間！你的虛無之力再強(qiáng)，也有極限！我就不信，你能吞噬我全部的本源之力！"
我嘆了口氣："你錯了。虛無沒有極限，因?yàn)樗旧砭筒皇橇α�，而是一種…歸處。"
說完，我舉劍向天，輕輕一劃。
"萬古歸墟，終式。"
一道無形的漣漪從我的劍尖擴(kuò)散開來，當(dāng)它掠過蓐收那即將爆炸的身軀時，所有的金光、所有的能量波動、所有的爆炸前兆，都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然后…歸于寂靜。
蓐收的身體停滯在半空中，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沒有聲音發(fā)出。然后，他的身體開始從內(nèi)到外，一點(diǎn)點(diǎn)地消散于虛無。
沒有壯烈的自爆，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風(fēng)暴。
西方金之大神，就這樣在絕對的寂靜中，回歸了永恒的虛無。
"兄長！"
一聲凄厲的咆哮從天邊傳來，震動了整個仙界的天空。
黑潮劇烈翻滾，一道碧綠的光柱從中爆射而出，宛如一把貫穿蒼穹的翠竹。
光柱中，一個青綠如翠的身影緩緩顯現(xiàn)——句芒，東方木之大神。
他有著鳥的身軀，人的面孔，足踏雙龍，身后浮著一圈圈年輪般的光環(huán)。此刻，他那通常平靜的面容上滿是扭曲的憤怒。
"蓐收！帝江！"
句芒的聲音如同千萬棵樹木同時斷裂："竟被一個卑微的人類斬滅...不可饒�。�"
他身上的氣息急劇攀升，如山呼海嘯。那些綠色光環(huán)快速旋轉(zhuǎn)，每一圈都代表億萬年的木之本源積累。
我平靜地看著他，手中的時空之劍沒有絲毫顫動。"句芒，你若就此離去，我可以不追究。"
"哈哈哈！"句芒發(fā)出刺耳的大笑，"口出狂言！你以為自己是誰？能滅殺兩位同伴，不過是僥幸罷了！"
他猛地抬手，碧綠色的光芒向四面八方擴(kuò)散。天空中立刻陰云密布，大雨傾盆而下。
但這雨不同尋�！恳坏味继N(yùn)含著木之本源的生命力量，落在城池的建筑上、地面上，甚至半空中，都瞬間生出猙獰粗大的藤蔓。
眨眼間，整座城池被一座由活物組成的森林所覆蓋。
無數(shù)仙人被困在那些迅速生長的植物中，發(fā)出驚恐的呼喊。
"見識一下'木神怒息'的威力吧！"句芒高高在上，俯視著我。
我眉頭微皺，這是我自領(lǐng)悟"萬古歸墟"以來，第一次流露出明顯的情緒波動。
"以無辜者為要挾，你當(dāng)真無恥。"
"無恥？"句芒冷笑一聲，"弱肉強(qiáng)食乃天道常理。他們死去，也不過是回歸本源罷了。這與你的'虛無'又有何區(qū)別？"
"區(qū)別在于，你是強(qiáng)迫與掠奪，我是...凈化與歸還。"
說罷，我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我已出現(xiàn)在句芒面前不足十步之處，時空之劍直指他的眉心。
"無形歸墟。"
這不是劍招，而是一種意境的擴(kuò)散。我沒有揮劍，只是讓"虛無"的意境從我體內(nèi)向外擴(kuò)張，如水面漣漪般平靜而不可阻擋地向四面八方蔓延。
所過之處，那些猙獰的藤蔓、毒木并非被斬斷或摧毀，而是被"歸還"——它們退化回最本源的狀態(tài)，恢復(fù)成普通的樹木、花草，甚至種子，然后安靜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