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峰的歸墟劍嗡鳴不止,黑焰雖兇猛,卻在魔氣的侵蝕下逐漸黯淡。
李長夜的雷光人形幾乎透明,混沌雷光微弱得像是風中殘燭。
我們如同螻蟻般在殞地的廢墟中四處躲藏,每一次轉移都像是從刀尖上走過。
帝俊的魔典感知一切生靈的氣息,他的東皇鐘如天道之音,無處不在。
我們在廢墟中找到一處殘破的仙陣,陣紋雖已被魔氣腐蝕大半,卻仍散發(fā)著微弱的靈光,勉強能掩蓋我們的氣息。
我們三人擠在狹窄的陣眼中,喘息聲在黑暗中回蕩。我的胸口血洞仍在滲血,星髓能量雖在修補,卻被魔氣侵蝕,傷口邊緣的黑疤如活物般蠕動,帶來陣陣劇痛。
趙凌峰的饕餮鎧甲幾乎崩解,血瞳黯淡,半邊身子被魔氣腐蝕,骨骼表面布滿黑色裂紋。
他啐出一口黑血,獰笑道:“他媽的……老子這輩子沒這么狼狽過!帝俊那狗東西,遲早有一天,老子要親手撕了!”
我們如同喪家之犬,在殞地的廢墟中踉蹌奔逃,東皇鐘的喪鐘聲如影隨形,每一響都震得神魂欲裂。
天空被血色裂縫撕裂,液態(tài)魔氣如瀑布倒灌,空氣中彌漫著焦臭與腐朽,呼吸如同吞咽刀鋒。
“回永夜城!”我嘶吼著,星劍開天悲鳴不止,劍氣如星河翻涌,勉強照亮前方的廢墟。
趙凌峰冷笑,歸墟劍插地,黑焰黯淡:“回那破城?怕是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李長夜虛弱道:“別廢話,永夜城肯定有人能擋一擋東皇鐘!
我們拖著殘破的身軀,穿過魔氣肆虐的星域廢墟,沿途仙皇骸骨散落,骨面魔紋扭曲,怨魂低語如泣。液態(tài)魔氣如血漿裹住雙腿,每邁一步都發(fā)出撕裂之聲。
突然,前方廢墟中竄出一群墮化仙帝殘魂,魔氣凝聚的身軀散發(fā)毀滅氣息,領頭者的斷裂仙劍纏繞魔紋,氣息逼近仙皇境巔峰。
“又來,沒完了!”
趙凌峰怒罵,歸墟劍劈出黑焰瀑布,饕餮虛影張開吞天巨口,咬向殘魂。
仙帝殘魂的劍氣如潮水涌來,黑焰瞬間崩碎,饕餮虛影哀嚎,化為黑煙。我揮動星劍,七重星環(huán)爆發(fā)出熾烈光芒,與劍氣對撞,震得識海星河倒卷。
殘魂數(shù)量激增,威壓如天塌地陷,李長夜的雷光人形炸開混沌雷光,雷霆鎖鏈纏住殘魂,暫時阻滯其動作。
“快走!”
我嘶吼,星髓能量灌入星劍,劍鋒刺地,星髓礦脈翻涌,爆發(fā)出熾烈星光,擋住殘魂攻勢。
趙凌峰撕開饕餮空間,血色漩渦吞噬光線,我們跌入漩渦的剎那,殘魂劍氣掃來,我的脊椎劍骨發(fā)出瓷器碎裂之聲,劇痛鉆心,鮮血噴涌。
漩渦關閉,我們跌落在永夜城外圍的廢墟中。曾經輝煌的仙城如今滿目瘡痍,星皇塔的光芒黯淡,太虛仙宮坍塌大半,地面裂縫中涌出黏稠魔氣,仙陣符文如殘燭般閃爍。
我們擠在一處殘破的仙陣中,喘息聲在黑暗中回蕩。我的胸口血洞汩汩流血,星髓能量修補緩慢,趙凌峰的饕餮鎧甲裂痕滲血,李長夜的雷光人形幾近崩潰。
“他媽的……這破城還能撐多久?”
趙凌峰啐出一口黑血,歸墟劍插地,黑焰微弱如螢火。
李長夜掃視四周,聲音沙啞:“星皇塔的仙陣還在運轉,或許能擋住帝俊一時。”
突然,天空傳來毀天滅地的轟鳴,帝俊的身影如山岳般降臨,東皇鐘懸浮身后,鐘體上的人臉浮雕發(fā)出無聲哀嚎,被囚禁的仙皇元神掙扎,目光中透著無盡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