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夜眼中雷光暴漲,他將僅存的混沌雷光注入地脈,殞地深處傳來遠古雷池的轟鳴。
紫色電芒自地面噴薄而出,凝成鎖鏈纏住盤古的腳踝,雷光與魔氣交織,爆發(fā)出刺目火花。
趁著這千分之一息的停滯,趙凌峰的饕餮劍芒終于咬住斧柄,黑焰順著血管逆流而上,斧身上的九只豎瞳接連爆裂,噴出腥臭的魔血。
盤古發(fā)出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聲怒吼,聲波化作實質(zhì)化的混沌罡風,席卷殞地。
我的右耳鼓膜瞬間破裂,鮮血從七竅噴涌而出,識海如被萬劍穿刺。方圓千里內(nèi)的空間如同摔碎的琉璃,三百多個趕來支援的仙王連慘叫都來不及發(fā)出,便化作飄散的血霧,法寶碎片散落一地。
“乾坤倒轉(zhuǎn)!”
我嘶吼著將星劍刺入心臟,劍皇遺骸在極致的痛苦中蘇醒。
初代劍皇的右腿骨破體而出,在虛空劃出玄奧軌跡,星河劍意逆轉(zhuǎn)時空長河。
盤古斧本該劈中趙凌峰頭顱的軌跡偏移半寸,只斬斷他三條饕餮觸須,觸須斷口噴出黑焰,迅速再生。
李長夜抓住這轉(zhuǎn)瞬即逝的機會,玉骨身軀直接撞進盤古胸腔;煦缋坠庠诘k心臟處炸開,鴻蒙紫氣與魔氣激烈對撞,產(chǎn)生的沖擊波將殞地的大陸板塊掀起千米之高,巖石如雨般墜落。
煙塵散去時,盤古斧斷成兩截,斧刃深深嵌入地面,裂縫中涌出無盡魔氣。
而李長夜僅剩的半截軀干被魔氣瘋狂侵蝕,玉質(zhì)骨骼表面布滿黑色裂紋,雷光幾近熄滅。
“長夜!”我沖上前,星劍斬開魔氣,試圖將他拉出。
趙凌峰一把拽住我,聲音沙。骸皠e過去!他體內(nèi)雷光已經(jīng)耗盡,再靠近,你倆都得死!”
李長夜抬起頭,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別他媽婆婆媽媽……老子還沒死透。給我……點時間!
他右臂的雷紋突然亮起,硬生生將魔氣逼出體外,但氣息已虛弱到極點。
這場戰(zhàn)斗持續(xù)了整整三十日,殞地的每一寸土地都被鮮血浸透。
當我們狼狽逃離的時候,墮化的盤古正在毀天滅地。
第二天,北冥海的方向傳來天柱傾塌的巨響,震得殞地地脈都在顫抖。
當我們趕到時,墮化共工正駕馭九頭魔龍撞碎不周山虛影。
祂的上半身是人形,面容扭曲,眼中流淌著墨綠色魔焰;下半身卻是糾纏著水火本源的龍尾,每片鱗甲都刻著扭曲的洪荒銘文,散發(fā)出腐朽與毀滅的氣息。
共工揮手間,空間在冰封與熔融間切換,三百佛陀結成的金剛伏魔陣被生生蒸成舍利灰燼,佛光消散,慘叫聲響徹云霄。
“又一個祖巫……”
我緊握星劍,初代劍皇的頭骨在我肩頭低語,劍意如潮水涌動,“這家伙比盤古難纏,時間和空間都在他掌控中!
趙凌峰啐了一口黑血,饕餮鎧甲的裂痕中滲出暗紅色血絲:“難纏?老子連盤古的斧子都咬斷了,這條長蟲算什么!”
他撕開胸前鎧甲,露出熔爐般的饕餮胃囊,將三個月來吞噬的仙帝殘骸全部吐出。
黑焰在空中凝結,隱隱浮現(xiàn)出殘缺的誅仙陣圖,殺氣沖天。
“試試這個!蔽腋盍咽滞,劍皇之血滴入陣眼,星河劍意融入陣圖,陣紋亮起刺目金光。
李長夜咬牙將僅存的混沌雷光注入陣紋,氣息瞬間萎靡,但陣圖中央的三千道殺戮劍氣沖天而起,劍芒撕裂云層,直指共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