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外的動靜漸漸減弱,轟鳴聲變得越來越遠,像是戰(zhàn)斗的中心轉(zhuǎn)移到了別處。
頭頂?shù)恼饎右仓饾u平息,灰塵不再落下。
我睜開眼睛,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趙凌峰已經(jīng)靠著石壁睡了過去,歸墟劍滑落在地,劍柄上沾滿了他的血跡。
“戰(zhàn)爭結(jié)束了?”
我苦笑自語,心頭涌起一絲不敢置信的希望。
我強撐著站起身,膝蓋酸軟得幾乎站不穩(wěn),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挪到洞口,探頭向外望去。
通道外的熔巖已經(jīng)冷卻成黑紅色的硬殼,裂縫中彌漫著刺鼻的焦臭味,遠處隱約可見一片殘破的地底廢墟。
金光、黑炎、雷霆的痕跡依然殘留在巖層上,但那些恐怖的身影——龍帝、元始天尊、六臂怪物——早已消失不見。
“真的停了……”我喃喃道,轉(zhuǎn)身看向趙凌峰:“喂,你醒醒,外面好像沒動靜了!
他猛地睜開眼睛,抓起歸墟劍站起身,踉蹌著走到我身旁:“你確定?”
我搖了搖頭,低聲道:“不確定……但至少現(xiàn)在沒聲音了。咱們得探探情況,不能一直躲在這兒!
他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好,我跟你一起去。長夜怎么辦?”
我看向李長夜,低聲道:“他不能動,咱們把他留在這兒。如果外面安全了,咱們再回來接他。”
趙凌峰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我們兩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洞穴,沿著崩塌的通道向外摸索。通道內(nèi)一片狼藉,熔巖凝固的碎片堆積如山,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和硫磺味。
我強撐著神念探出,試圖感知外界的動靜,但識海早已疲憊不堪,神念剛一展開就如針扎般刺痛。
我咬牙忍住,低聲道:“沒感覺到什么……但我也不敢保證!
趙凌峰緊握歸墟劍:“小心點,上面那些家伙隨便留個殘魂都能要咱們的命!
我們一步步挪到通道盡頭,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地底廢墟。
熔河早已干涸,只剩下一片龜裂的黑色河床,青銅棺槨的碎片散落四處,干尸的黑灰被風(fēng)卷起,在空中飄蕩。
天穹依然猩紅,但厚重的云層已經(jīng)散去,露出滿目瘡痍的景象。遠處隱約可見幾道殘破的鎖鏈垂落,上面掛著仙帝的殘軀,骨縫中的黑色咒文依然在蠕動,散發(fā)出微弱的死氣。
“真的結(jié)束了?”趙凌峰低聲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深吸一口氣,爆發(fā)神念全力掃向四周。
這一次,識海的刺痛幾乎讓我昏厥,但我咬牙堅持,終于確認周圍沒有一絲活物的氣息。
龍帝的金光、元始天尊的黑炎、通天教主的雷霆、紫微大帝的星光、那怪物的死氣——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片死寂。
“結(jié)束了……”我喘著粗氣,低聲道,“真的結(jié)束了……”
趙凌峰松了口氣,癱坐在一塊熔巖碎片上,低聲道:“活下來了……咱們竟然活下來了……”
我苦笑一聲,轉(zhuǎn)身道:“走吧,去接長夜,咱們得找個地方喘口氣!
我們返回洞穴,小心翼翼地將李長夜抬出。
他的氣息依然微弱,但雷紋的蔓延停止了,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我扛著他,趙凌峰扶著石壁,我們?nèi)说沧沧叱鰪U墟,尋找任何可能的出路。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氣息從遠處傳來,我猛地抬頭,只見一道黑影從猩紅天穹下掠過,瞬間落在我們面前。
這是一個身披黑袍的高大身影,面容隱藏在兜帽下,只露出一雙深邃如淵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