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我們整裝待發(fā)。永夜城的天空依舊昏暗,風(fēng)中夾雜著腐臭與血腥氣。
我們沿著城主指引的秘道離開永夜城,踏入血色荒原。
剛一踏入這片土地,腳下的地面便傳來一陣詭異的震顫,像是某種活物在蠕動。
我低頭一看,荒原的裂縫中滲出縷縷黑紅相間的液體,像是血液與魔氣的混合物,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腥甜味。
“小心腳下。”
我提醒道,青霜劍已橫在身前,劍光映照出一片幽冷的寒芒。
李長夜緊隨其后,雷槍挑開一塊凸起的血土,里面赫然露出一只半腐的眼球,眼球表面還覆著一層蠕動的黑色蟲子。
他咒罵一聲,雷符甩出,將那片區(qū)域炸成焦土。
趙凌峰走在最后,歸墟劍鞘在他腰間微微顫動,似在回應(yīng)這片荒原的詭異氣息。
他忽然低聲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我一怔,凝神細聽,果然察覺到風(fēng)中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低語,像是一個女子在輕聲呢喃,又像是無數(shù)聲音疊加在一起,鉆入耳中直刺識海。
我立刻運轉(zhuǎn)清心咒,才將那聲音壓下。
“別分神!蔽页谅曊f道:“這地方處處透著邪門,咱們得盡快穿過荒原!
血河試煉 荒原邊緣便是那條環(huán)形血河,河面寬約百丈,水流湍急,血浪翻滾間隱約可見無數(shù)人臉在水下掙扎,發(fā)出無聲的嘶吼。
河面上漂浮著一層淡淡的黑霧,霧氣中隱約有細小的影子游動,像是某種活物。我們?nèi)苏驹诤影哆,眉頭緊鎖。
“沒橋,也沒舟!崩铋L夜皺眉喊道:“難道要游過去?”
“游過去怕是連魂魄都被啃干凈!蔽覔u頭,神識探向血河,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反彈回來,識海一陣刺痛。
趙凌峰冷笑一聲,抬手甩出一枚魔紋石,可石頭剛觸及河面,便“嗤”地一聲化作黑煙,連渣都沒剩。
“看來得另想辦法。”我沉吟片刻,目光落在河面上那些漂浮的殘肢上。
這些殘肢雖殘破,卻并未完全腐爛,甚至還有些在微微抽動。
我心念一動,取出幾枚清心丹碾碎,混入一滴本命精血,拋入河中。
血丹落水,瞬間激起一陣漣漪,河面下的殘肢像是受到召喚,迅速聚攏過來,竟拼湊出一條由尸塊組成的“浮橋”。
“這……”
李長夜瞪大了眼,顯然被這詭異一幕震住。
我咬牙道:“別管了,走!”
說完,我率先踏上浮橋,腳下傳來一陣冰冷而黏膩的觸感,像是有無數(shù)雙手在拉扯我的靴底。
我強壓住心中的惡心,運轉(zhuǎn)靈力護住全身,疾步前行。李長夜緊隨其后,趙凌峰則落在最后,每邁出一步,他眉心的黑蓮印記便微微亮起,像是與血河中的某種力量產(chǎn)生了共鳴。
浮橋并不穩(wěn)定,走了一半,河面突然翻起滔天血浪,一只巨大的血手從水下探出,五指如鉤,直抓向李長夜。
他反應(yīng)極快,雷槍一挑,槍尖爆發(fā)出刺目電光,將血手炸得粉碎。
然而,血手剛散,又有數(shù)十只從河中升起,每一只都纏繞著黑色鎖鏈,鎖鏈盡頭懸著哭嚎的怨魂。
“別戀戰(zhàn)!”我大喝一聲,青霜劍揮出,一道寒光劍氣斬斷數(shù)只血手,趁隙拉著李長夜向前沖去。
趙凌峰卻停下腳步,歸墟劍鞘猛地一震,鞘中飛出一道黑氣,化作饕餮虛影,一口吞下三只血手。
他舔了舔嘴角,低聲道:“味道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