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內(nèi)的空氣已經(jīng)凝固,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了一團黏稠的血霧。
我緊握青霜劍,劍身的寒氣在指尖流轉(zhuǎn),卻無法驅(qū)散那股從四面八方滲來的陰冷。
趙凌峰的黑霧被紅眼蝙蝠撕咬得支離破碎,他咬牙揮動歸墟劍,劍光如墨龍翻騰,將成群的蝙蝠斬成碎片。
然而,那些碎片落地后并未消散,而是化作一灘灘猩紅的血水,蠕動著匯聚成新的形體——無數(shù)細小的血色人偶,拇指大小,面容扭曲,發(fā)出嬰兒般的啼哭,朝我們爬來。
“這些鬼東西沒完沒了!”趙凌峰怒吼,腳下猛一踏地,黑霧化作無數(shù)尖刺,從地面刺出,將那些血色人偶釘穿。
但尖刺剛一收回,那些人偶的殘軀又迅速重組,哭聲愈發(fā)尖利,像是直接刺入我們的神魂深處。
李長夜的長槍橫掃,雷光如狂龍咆哮,電弧在空中炸開,將一波蝙蝠和人偶轟成焦炭。
他喘著粗氣,額角滲出冷汗,低聲道:“小心那鼎,這東西才是源頭!”
他的目光鎖定殿心那尊青銅鼎,鼎內(nèi)的心臟跳動聲愈發(fā)急促,每一次鼓動都讓地面微微震顫,整個宮殿都在與之共鳴。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體內(nèi)蟠桃反噬帶來的撕裂感,腳尖一點,身形如風(fēng)掠向青銅鼎。
青霜劍寒光大盛,劍氣凝成一道冰藍色的長虹,直刺鼎口。
然而,就在劍氣即將觸及鼎身時,那些粗壯的血管觸手猛地從鼎中竄出,表面倒刺如刀,帶著腥風(fēng)迎面襲來。
我急忙側(cè)身閃避,一根觸手擦著我的肩膀掠過,衣衫被撕裂,皮膚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鮮血滴落,竟被觸手貪婪地吸入,倒刺上泛起詭異的紅光。
“小心,它們能吞噬血氣!”
我咬牙提醒,體內(nèi)靈力運轉(zhuǎn),寒氣從傷口溢出,凍結(jié)血流,避免被進一步掠奪。
觸手似乎察覺到我的反抗,動作更加狂暴,數(shù)十根血管同時抽向我,空氣被撕裂,發(fā)出刺耳的爆鳴。
我揮劍迎擊,劍氣與觸手碰撞,火星四濺,每一次交擊都讓我的手臂震得發(fā)麻,青霜劍的寒氣甚至開始被那股詭異的力量侵蝕,劍身上蒙上了一層暗紅的血霧。
趙凌峰見狀,歸墟劍猛地刺入地面,黑霧化作一條巨蟒,張開血盆大口咬向觸手群。
巨蟒一口咬住一根血管,獠牙撕扯下大片血肉,黑紅色的膿液噴涌而出,落在地面上,腐蝕出一片焦黑。
然而,那被咬斷的觸手并未萎縮,反而迅速再生,斷口處長出無數(shù)細小的血絲,像蜘蛛網(wǎng)般朝巨蟒纏去。
巨蟒掙扎著咆哮,卻被血絲纏得動彈不得,最終被拖入鼎中,化作一團黑霧消散。
“這鼎有古怪,殺不盡的!”趙凌峰咒罵著收回歸墟劍,臉色蒼白,顯然剛才的全力一擊耗費了他不少靈力。
他的目光掃向我,帶著一絲焦急:“你那邊怎么樣?”
“撐不住了!”我低吼,青霜劍全力揮出,一道十丈長的冰藍劍芒斬向鼎口。
這一次,劍芒撕裂了數(shù)根觸手,金紅色的液體四濺,但更多的觸手從鼎中涌出,像是一張巨網(wǎng)將我籠罩。
我身形急退,卻被一根觸手纏住腳踝,猛地一拉,整個人被甩向殿壁,狠狠撞在琉璃墻上。
墻面?zhèn)鱽怼斑青辍币宦暳秧,黃濁的脂肪從裂縫中滲出,帶著一股刺鼻的腥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