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聲道:“李長夜,你剛才說,除非毀掉所有仙胎,才能切斷她與墮仙界的聯(lián)系,對嗎?”
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點了點頭:“不錯。那些仙胎是她的根基,每一具仙胎都承載了她的一部分惡念。只要仙胎不滅,她就能不斷重生,甚至通過歸墟劍的力量,將趙凌峰徹底掌控!
“既然如此……”我咬緊牙關(guān),看向那漂浮在血池中的無數(shù)仙胎:“那就毀了它們!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氣,我也不會讓她得逞!”
話音未落,趙凌峰突然發(fā)出一聲低吼,他的身體猛地一顫,歸墟劍上的黑色細(xì)線迅速收緊,將他的手臂完全纏繞。
他的瞳孔中,碎金色的光芒幾乎被幽藍(lán)火焰吞噬,嘴角溢出一絲黑血,整個人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向黑影。
“趙凌峰!”我大喊一聲,不顧一切地催動九蛇虛影,彩色屏障化作一道流光,直沖向那黑色細(xì)線。
然而,屏障剛一觸碰到細(xì)線,便如冰雪般消融,九蛇虛影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哀鳴,徹底潰散。
“沒用的……”黑影——瑤池圣母的惡念化身——發(fā)出一聲低沉的笑聲。
她的雙瞳鎖定在我身上:“你這點微末道行,也敢與我抗衡?歸墟已開,黑潮已醒,整個墮仙界都將成為我的養(yǎng)料。你們,不過是螻蟻罷了!
她的聲音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砸在我的神魂之上。
我只覺腦海一陣轟鳴,眼前一陣模糊,幾乎要站立不穩(wěn)。
李長夜猛地踏前一步,天魔火化作一道火墻擋在我身前,勉強(qiáng)抵住了那股精神沖擊。
“別聽她的!”李長夜低吼道:“她在拖延時間,仙胎正在與她融合。只要我們能破壞血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
我咬破舌尖,劇烈的痛楚讓我恢復(fù)了幾分清醒。
我咬破舌尖,劇烈的痛楚讓我恢復(fù)了幾分清醒。
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混雜著腐肉沼澤的惡臭,反而讓我頭腦更加清晰。
我抬起頭,目光穿過金色的血雨,鎖定在那些漂浮于血池之上的仙胎。
它們空洞的眼眶中燃燒著幽藍(lán)火焰,像是無數(shù)雙眼睛在冷冷地注視著我們,每一具仙胎的動作都與瑤池圣母的惡念化身同步。
她通過這些傀儡,將自己的意志無限延伸。
“血池……”我低聲呢喃,腦海中迅速梳理著李長夜的話。
仙胎是她的根基,而血池則是滋養(yǎng)仙胎的源泉。如果能毀掉血池,或許能打斷她與墮仙界的聯(lián)系,甚至阻止她對趙凌峰的奪舍。
“李長夜!”我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他:“你還能堅持多久?”
他捂著胸口,天魔心的跳動愈發(fā)微弱,掌心的天魔火已經(jīng)萎縮成一團(tuán)微光。
他咬牙道:“最多一刻鐘。若再拖下去,天魔心恐怕會徹底熄滅!
“一刻鐘,夠了!蔽疑钗豢跉,指尖殘余的九蛇虛影雖已破損,但仍能感受到一絲微弱的靈力波動。
我看向趙凌峰,他半跪在地的身影幾乎被黑潮吞沒,歸墟劍上的黑色細(xì)線如同活物般蠕動,已爬滿他的肩膀。
“趙兄,堅持住,我不會讓你白白犧牲!”
“犧牲?”瑤池圣母的惡念化身發(fā)出一聲刺耳的笑聲。
她緩緩抬起手,掌心浮現(xiàn)出一團(tuán)幽藍(lán)色的光球,光球中隱約可見無數(shù)扭曲的面孔在掙扎嘶吼。
“你們連犧牲的資格都沒有。歸墟已開,黑潮已醒,這片天地都將歸于我手。你們這些螻蟻,不過是多茍延殘喘片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