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要攪亂江夏這池子水,然后伺機而動,渾水摸魚!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便說明,對于初凌波來說,初凌緲這個同胞妹妹,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最起碼在大業(yè)面前,她是可以舍棄的。
而且景州離靈幽山太近了,近到他們從始至終,都無法忽視這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
“你是說——”
蘇錦逸倏然看向他,“他是想將藥人事件嫁禍給初道珩,以轉(zhuǎn)移我們的注意力?”
“哪怕因此,犧牲掉初凌緲?”
皇家骨肉相殘?zhí)^正常,擁有前朝羽氏血統(tǒng)的初凌波,更是青出于藍。
當年既可以逼父弒親,如今再拿妹妹開刀,也不是沒有可能。
鷸蚌相爭,看來初凌波這是想做一回漁翁了。
“初家這一代的家主令,很可能在初凌緲手上!
云頊的眼神意味深長。
在暗牢的時候,古貴妃雖然不曾透漏太多,但從她的字里行間,還是隱約可以推測出來。
在初家,家主可以利用家主令發(fā)號施令,但保存此令牌的,卻另有其人。
上一代是古貴妃,這一代,很可能是初凌緲。
也就是說,大約是唯有出生正統(tǒng)的初家女子,才可以有此資格。
目的是為了防止家主剛愎自用,一意孤行,而特意分散其手上權(quán)利。
這樣的操作,并不稀奇。
所以一旦初凌緲死了,雖然對于御圣殿來說會損失一員大將,但就初凌波個人而言,倒也是一件好事。
大權(quán)從此盡攬!
“看來我們要盡快找到初凌渺了!
聽云頊的意思,顯然是更偏向于后一種可能。
他亦如此!
畢竟若是為了救人,初凌波可以有更好的辦法,完全不必如此大張旗鼓暴露自己。
但敵人內(nèi)訌,對于他們來說,同樣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機會。
蘇錦逸笑了笑,起身打開暗格,從中取出一幅小巧的畫軸,遞了過來。
“云兄,你且先看看這個!
云頊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然后沒有猶豫的展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形曼妙,姿態(tài)婀娜的紅衣女子。
她生的似乎極為年輕,至多不過二九年華。
黛如春山,縹緲清幽,透著勾人奪魄的神秘之感;眸似秋水,粼粼波光,極盡天上人間桃色。
深不可測的妙瞳中,仿佛蘊藏了無限的嫵媚妖嬈,讓人只是看過一眼,就忍不住想要沉淪在里面。
緋色的輕薄面紗,遮住了眉眼以下的面容,卻更惹人遐思——
面紗下,又該是何等的風情絕艷。
此刻若是尋常男子,只怕早已忍不住心猿意馬,神魂為之傾倒。
只可惜,是冷心冷情的云頊。
他粗粗掃過,隱約覺得有些熟悉,凝眉想了一瞬,這才看向蘇錦逸。
“是初凌渺的畫像?”
“前世”記憶中,他對這個身影的確有些印象。
但并不太真切。
畢竟只是走馬觀花的隨便一瞥。
這股淡淡的熟悉感,只怕便是源于此處。
蘇錦逸嗯了一聲。
“翠秀宮沒有活口,查不出什么,但蘇錦遙府里的人卻大多都在!
“據(jù)他那些妻妾和仆人招供,春狩期間,府里的確來了一個高傲張揚的女人!
“而且這女人,并不是第一次來!
“于是我便找來了畫師,根據(jù)他們的描述,作了這幅畫像!
“但也不排除,這是她易容過的模樣!
他神情微露遺憾,“而且她從始至終都戴著面紗,并未顯露過真面目。”
所以這畫像,也僅僅只能作參考。
“是否易容,一試便知!
云頊合上畫軸,順勢塞到袖子里,然后起身。
“畫軸先借我一用。”
蘇錦逸反應過來,也跟著站了起來,“你是說,這里還有人認識她?”
難不成,是林傾寒那個小丫頭?
可初凌渺既綁了她,又怎么可能不做掩飾,被她瞧了真面目去。
更何況,她還懂些幻術(shù)。
別說一個孩子,便是絕大部分普通人,也分不清這些。
“是有那么一個!
云頊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不過他愿不愿意配合,還未可知!
晾了他這么久,也該去會會了。
......
云瑾麻木的坐在潮濕發(fā)霉的蒲草之上,死寂的眼神,空洞的望著前上方透進來的細小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