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過是留了個苦力而已。
看著一摞摞類似書信賬簿的東西被搬出來,甚至還有兩件特制的龍袍,眾人一頭霧水。
皇上這是要做什么?
唯有古貴妃,在看到龍袍的時候,倏然變了臉色。
這東西,什么時候到了他的手上?
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各位愛卿是不是很好奇,這些是什么?”
江夏皇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這是在場各位多年來欺上瞞下,貪贓枉法,結(jié)黨營私,草菅人命,殘害忠良的所有證據(jù)!
“換言之,爾等在任職期間犯下的每一件事,都在這里了!
他特意指了指那龍袍,又飽含冷意的看向古貴妃。
“而一直包庇著他們,讓滿朝文武如此無法無天的,便是你的好父親古太師,你的好兒子蘇錦瑤,還有你古氏貴妃。”
“這些年,你們古家只手遮天,賣官鬻爵,中飽私囊,貪墨賑災(zāi)銀兩,肆意挑起戰(zhàn)爭,私放囚徒,豢養(yǎng)死士,私造龍袍,暗蓄軍隊……”
“費盡心機謀劃如此之久,為的,就是這一天吧?”
“逼朕退位?”
他微微冷笑,“那朕是不是應(yīng)該先和各位,把之前的賬算上一算?”
他蘇琒再糊涂,也不會將一個爛攤子交到下一任皇上手中。
這都是他折騰出來的,誅殺朝臣這種容易被史官口誅筆伐的事,就讓他來做好了。
尤其是,幾乎要殺盡大半朝官。
眾臣聽完,直接懵圈了。
皇上的意思,是要拿他們治罪?
原本很多人是不信的,畢竟那么多賬本堆在那里,也看不到里面的內(nèi)容。
誰知道皇上是不是炸他們呢?
可當(dāng)看到那兩件龍袍的時候,在場絕大部分朝官都知道,這賬簿,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了。
二皇子私造的龍袍,很多人都在他府內(nèi)的暗室里見過。
這完全就是一模一樣!
很顯然,皇上早就知道了。
見下面的人從震驚到緊張,再到無錯,江夏皇滿意極了。
這些草包前腳剛出城,后腳他就讓人暗中搜了他們的府邸。
至于那龍袍,為了不打草驚蛇,避免讓尚留在京城的蘇錦瑤生出戒心,他便讓人故意仿了兩件。
據(jù)傳,天乩樓出手,從無失誤。
這一次合作,他甚為滿意。
古貴妃似乎也沒想到,江夏皇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選擇追究群臣的罪狀。
不過只是一瞬的驚訝,她便輕笑了出來,“原來,你還留了一手。”
可是有什么用?
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怎么治罪?
不會讓他們乖乖自刎吧?
而且,他的這一舉動,還會徹底讓這群草包對她死心塌地。
江夏皇面色沉淡,“ 從你軟禁朕開始,朕便知道,你們母子的狼子野心,終于要暴露出來了。”
看著染滿鮮血的宮院,他冷了冷眸色,提前宣判了她的結(jié)局,“古氏,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雖然死的都是對方的人,但看了此情此景,誰還會懷疑她的動機?
陰謀造反的罪名,她想洗,也洗脫不掉。
接下來,他就是殺再多的人,都不為過。
在哪一國,謀逆都是大罪。
古貴妃怔愣了些許,漠然翹唇。
“是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史書是由勝利者書寫,如今宣德宮內(nèi)外皆是我的人,你便是說破了天,也無人為你做主。”
孤家寡人一個,先禮后兵,是她抬舉他了。
“可若是朕——”
江夏皇眼眸深意劃過,仿佛逗弄老鼠的貓,“不愿給你出退位詔書呢?”
“玉璽在什么地方,只有朕一人知道,你便是假傳圣旨,都辦不到!
原本他并不打算同她多廢話,直接殺了算了。
不就是蠱毒?
既然解不了,那就聽天由命。
但想到出門前,阿暖安頓他的,他最終還是決定,配合她行事。
她的心意,不能辜負(fù)。
“哈哈哈——”
古貴妃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笑得花枝亂顫。
好一陣子,她才慢條斯理的,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得意的向他揚了揚。
“陛下怕是忘了,臣妾還有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