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之前的話,她臉不紅心不跳的夸起了云頊。
“兒臣不管他是不是天底下最優(yōu)秀的男子,但在兒臣心里,他就是最好的,無人可及的!
她說的是實話。
旁人覺得好有什么用,既是她嫁的人,自然要合她的心意。
更何況,云頊也當(dāng)?shù)闷饍?yōu)秀兩個字。
“自己挑?”
江夏皇下意識跟著重復(fù)。
她這是,察覺到什么了嗎?
事情的發(fā)展,似乎越來越偏離他的預(yù)料了。
“嗯!”
蘇傾暖大方點頭,“除了大楚的太子云頊,兒臣不要別人!
怕他有別的想法,她又含笑解釋,“兒臣和云頊自幼相識,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兒臣喜歡他,他也喜歡兒臣,兒臣非他不嫁,他亦非兒臣不娶!
說著,她又拋出了一個足以讓江夏皇“震驚”到無話可說的消息:
“兒臣在大楚的時候,便已由大楚皇上下旨,同云頊訂了親,成親的日子就在下個月的二十二,算起來也快到日子了。”
如今已是月中,拋去兩國和談以及回去路上的耽擱,時間已經(jīng)很緊湊了。
她不想再因為他的反對,再橫生出什么其他變故。
見江夏皇面色有些難看,她掩去眸底的得逞,眼眸淺淺彎成月牙。
“兒臣聽說,大楚這次派來和談的使臣,便是云頊,到時候,父皇就可以見到他了。”
“只要您看了,絕對會夸兒臣的眼光好。”
為了兩國交往的禮節(jié),云頊必然會再次正式的,向江夏提一次親。
但這不過只是走個過場而已。
所有人都知道,包括皇兄——
他來江夏的目的,就是要娶她回去的。
若只是和談,怕也用不著他親自來。
聽到現(xiàn)在,顧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不禁為自己剛才的想法失笑起來。
他竟會天真的以為,她喜歡的人是他。
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這明明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他們之間,從未有過一次愉快的交流,她甚至都未正眼看過他。
更遑論喜歡?
他心中微微苦澀。
怕是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提到云頊的時候,她臉上洋溢的,是他從未見過的,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
那滿滿的幸福感,讓他不由心生嫉妒。
云頊,何其有幸!
“云——云頊?”
江夏皇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徹底找不回自己的聲音了。
這一刻,他深深體會到,什么叫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明明她是那么的乖巧天真,滿眼滿臉的孺慕之情,以他從未奢望過的親近,嬌軟的同他撒著嬌。
可那雙酷似他的明亮的鳳眸,卻清明冷靜如斯,沉穩(wěn)疏離如斯。
好似現(xiàn)在坐在他面前的,不是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的女兒,而是一個極力維護(hù)自己利益,同他談判的人。
她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除了云頊,她誰也不嫁。
他甚至能讀的出來,如果他執(zhí)意要將她許給別人,那他就會失去她這個女兒。
神情幾經(jīng)變化后,他最終艱難開口,“阿暖,你要知道,我是你的父皇!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心里是有些發(fā)虛的。
畢竟,他不配。
可為了她的幸福著想,他又不得不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況且,他不會害她。
但他姿態(tài)放得很低,甚至都沒敢說朕。
“兒臣當(dāng)然知道!
蘇傾暖無辜的眨眨眼,然后歉然看向他。
“但兒臣和云頊訂親的時候,并不知自己是江夏的公主,不知同您的關(guān)系,不知者不罪,您不會因為這個,怪罪兒臣吧?”
她當(dāng)然知道,江夏皇原本的意思,是說楚皇沒有這個權(quán)利,對她這個異國公主下旨,更遑論賜婚。
但她偏偏就要曲解他的意思,讓他找不出辯駁的機(jī)會。
說著,她垂下眸子,似乎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