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難得不慫一回,這樣的好戲,我怎會錯過呢?”
說著,她目光悠悠望向他身后,笑靨如花。
“是吧,姐姐?”
儼然一個嬌憨可人的天真少女。
順著她的視線,上官荻倏然轉(zhuǎn)身,臉色頓時更綠了。
“娥兒,你也來了?”
她們兩個不是從來都不對付嗎,怎么同時出現(xiàn)了?
還是在他執(zhí)行貴妃娘娘任務(wù)的時候。
想著方才的舉動,他頓感心虛。
仿佛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被人戳穿一般,臉上火辣辣的。
旁人不知,他心里可是跟明鏡兒似的。
他這兩個女兒,沒一個省油的燈。
上官娥微微頷首。
除此之外,再無別的話表示。
似乎并不愿和上官荻多做牽扯。
上官荻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她已經(jīng)不是他的女兒了。
惦記著府內(nèi)的田產(chǎn)鋪?zhàn)舆在她手中,他吞了吞口水,很快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慈愛的看向她。
“娥兒,你先回住處去,待父親忙完這里的事,再回去看你!
他心中冷嗤,都不是上官府的小姐了,還敢在他面前擺出這副冷淡高貴的模樣。
做給誰看呢?
待拿到家財,看他怎么拿捏她。
母債女償,就當(dāng)是報上官嫣兒那個賤人給他戴綠帽子的仇了。
上官興雙手環(huán)臂,嘲諷的看著二人。
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上官荻這個蠢貨,才會作出如此荒謬之事。
明明她才是他的親生女兒,可他眼中,從來都只有上官娥。
真是人若找死,神仙也救不了。
上官娥并未理會上官荻。
她抬起眸子,淡然的看向上官興,言簡意賅的問,“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啥?”
上官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什么意思?
上官興滿意的笑了,并大方的抬了抬下巴,“這個機(jī)會,還是讓給你吧!”
殺他,她怕臟了自己的手。
畢竟,她是這般愛干凈之人。
上官娥點(diǎn)了下頭,然后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短劍,便走向上官荻。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猶豫。
直到此刻,上官荻方瞧出了不對。
眼見對方越走越近,他下意識向后退,顫著聲音問,“你——你想做什么?”
她這是,要?dú)⑺?br>
怎么可能?
雖然不是他的女兒,可他疼了她這么多年,難道她一點(diǎn)舊情都不念?
“當(dāng)然要?dú)⒛惆,你這樣的廢物,留著也無用,不殺做什么?”
上官興頗為好心的替她解釋,“哦對了,她應(yīng)該是遵了母命的,畢竟上官嫣兒那般驕傲之人,便是死,也不會留著你再玷污她的名聲。”
“所以若論狠心,誰也比不過我那繼母,你的眼光不錯欸!”
不得不承認(rèn),她此刻真的很解氣。
多年來,他極盡討好這對母女,甚至連自己的妻兒都不顧,可人家呢,只不過將他當(dāng)做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
如今他有這樣的結(jié)局,不過是咎由自取。
上官荻終于感到了害怕。
他環(huán)顧四周,很快做出了有利于自己的決定,迅速向上官興跑去。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驚恐的大喊,“興兒,快救為父,我是你父——”
呼救的聲音,戛然而止。
隨著一道鮮血噴涌而出,上官荻的身體沉沉砸在了地上,再無生息。
看著一步之遙的尸體,上官興素來迷蒙瀲滟的眼眸中,罕見的劃過一絲悲色。
無人知道,她是為了上官荻,還是自己。
亦或是,她那從未享過一日侯府夫人的清福,便慘死在強(qiáng)盜刀下的母親。
她很快斂去眸底的神色,意味深長的看向上官娥,婉轉(zhuǎn)輕笑,“原來姐姐的功夫這般好,我竟是不知。”
雖然一直知道上官娥背后有人,可她會武功的事,她的確是剛剛才知曉。
她隱藏的夠深。
上官娥從容不迫的擦去短刃上的鮮血,嗓音辯不出什么情緒,“寥以自保而已,比不上你!
不是謙虛,她說的是事實(shí)。
上官興當(dāng)然瞧得出來,若論單打獨(dú)斗,十個上官娥,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也沒興致在她面前顯耀自己的功夫。
這樣低劣的手段,她看不上,上官娥更不在乎。
“如今我真是越來越好奇,藏在你背后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了?”
她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她幾眼,語氣含了幾分故意,“能讓姐姐這般通透之人,死心塌地的效忠,他的來歷應(yīng)該不低吧?”
放眼江夏,似乎都沒幾個。
上官娥利落的收起劍,目光冷淡,“無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