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自來沒規(guī)沒矩,沒大沒小的狂妄丫頭,從她嘴里說出的話,又有幾分真實(shí)?
果然,上官夫人不以為然笑了一下,緩緩抬眸,“所以呢?”
她目光指向元鶴,“就因為他,是娥兒的生父,我就是上官嫣兒了?”
真是可笑,他什么時候是她獨(dú)有的了?
元鶴身體不由顫抖起來。
嫣兒她——
她真的承認(rèn)了。
也許旁人還有懷疑,可他知道,她就是她。
她真的沒死,還特意來幫他了。
可是,他什么時候有了女兒?
他怎么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
上官興撇了下唇,“你就這么希望,別的女人為他生兒育女?”
“有你這么個才智雙絕的大美人陪在身邊,他還能瞧的上別人?”
雖然更重要的是,蘇鈺在和今上爭奪太子之位,他若是個聰明的,就不會落下什么把柄讓人詬病,尤其是私生活方面。
她猜測,怕是連上官娥的出生,應(yīng)該也只是她一個人的決定,元鶴未必知道。
也不知是哪句話取悅了上官夫人,她眼眸里浮出了幾分愉悅,“你倒是聰明!
沒否認(rèn),也沒承認(rèn)。
眾人一臉懵。
所以,她到底是不是?
“你承不承認(rèn),一點(diǎn)不關(guān)我的事!
上官興卻忽然索然無味起來,好似一瞬間失了知道的興趣,懶得和她打太極,“左右這案子,同我也沒干系!
答案她已知道。
她都是殺人兇手了,死罪已經(jīng)難逃,是不是上官嫣兒,又有什么要緊?
特意來戳穿她,不過是印證她一直以來的猜測罷了。
上官夫人被氣的冷笑。
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將證據(jù)不足說的這么清新脫俗。
不過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倒是符合她的一貫行事作風(fēng)。
她眼眸中浮起淡淡的失望。
是個聰明的丫頭,只可惜,心浮氣躁。
比起娥兒,還是要差上一截。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
她剛說了半句,一道清悅的嗓音,忽而緩緩響起,打斷了她。
“我相信上官二小姐的話!
淡然的語氣中,竟是十足十的信任。
上官興聽見,唇畔瞬間揚(yáng)起淺淺的笑意。
妥了。
主母發(fā)了話,她不用再擔(dān)心,事后被主子責(zé)罰了。
雖是事急從權(quán),到底屬于自作主張,違違背了玲瓏閣的規(guī)矩。
瞧清說話的人,眾人頓時一愣!
竟是德慶公主?
她相信那個瘋丫頭的話?
上官夫人眼神深了深,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當(dāng)時,我們先是聽到了元鶴的簫聲,原本打算跟過去的,但就在這時,圍場中忽然又有另外的簫聲響起!
“為了不錯過任何線索,我們便循聲找了過去,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了遇險的上官夫人和上官大小姐!
蘇傾暖眉目清淡,“至于現(xiàn)場看到的,也的確如上官二小姐所言,上官大小姐受了不輕的傷,而上官夫人,大體上毫發(fā)無損!
“如今想來,第二道蕭聲,顯然是在混淆視聽!
她鳳眸犀利的看向上官夫人,“若我猜的不錯,也是上官夫人的杰作吧!”
但她的簫聲,應(yīng)該只是普通的蕭聲,并不能控制蟲獸。
而且她猜測,她在圍場中的安排,應(yīng)該不止這些。
畢竟那出戲再精彩,也只能牽制他們片刻,幫不了元鶴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忙。
自然而然的,她又想到了后山那處被破壞了的柵欄。
會是她么?
“我所言之,太子殿下和三殿下,以及顧國公都可以作證!
其實(shí)皇兄當(dāng)時并不在場,但他后來是見到他們同上官夫人母女同行的,所以也算是半個證人。
更何況,他站在山頂,視野開闊,必已了然于胸。
她總感覺,對于上官府的事,他似乎知道不少,卻又不愿意多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