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他也該去陪阿依了。
一個拼盡全力,一個視死如歸,眼看二人一臉殺意的對沖而來,恨不得將對方身體刺上百八十個窟窿,方消心頭之恨,一股強勁的力道忽然襲來,輕易便將他們掀了開來。
氣勢磅礴。
巨大的沖擊,讓江夏皇向后趔趄幾步,方堪堪站穩(wěn)。
而對面的元鶴,則要更慘一些,直接被震翻到了地上,還吐了幾口血出來。
一場緊張兮兮的生死較量,就這么消弭于無形。
江夏皇瞇了瞇威嚴(yán)的鳳眸,不悅的看向阻止他們交手的人。
云頊。
他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么?
一個大楚太子,竟打算干預(yù)他的選擇?
察覺到他隱含怒意的視線,云頊墨眸微抬,寒如冷月,“皇上不顧大局意氣用事,若有什么閃失,留下這個爛攤子,打算讓誰收拾?”
別人可以任性,但他作為皇帝,沒有選擇。
更何況,他還要讓他親口承認,他和暖兒的親事。
這話說的已經(jīng)是大不敬了,尤其對方還是喜怒無常的江夏皇,稍有不如意,就喜歡砍人。
周圍吸氣連連,無數(shù)道目光,都吃驚的看向云頊。
這小侍衛(wèi)膽子可真夠大的,連皇上都敢罵。
難道就不怕小命不保?
而更讓他們驚訝的是,一向溫和行事的太子殿下,竟然也站出來附和。
“父皇,青九說的沒錯,您已受了傷,不宜再戰(zhàn)了。”
絲毫不提他僭越的事。
江夏皇面沉如墨,冷冷掃過二人。
雖然不想承認,可他也明白,他們說得是事實。
經(jīng)此一役,朝堂亟待清洗,奸妃勢力猶存,如果這個時候他再出事,皇位出現(xiàn)空懸,勢必會引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動蕩。
雖然他相信,以蘇錦逸的手腕,早晚能處理好,可他一個不得圣心,不被朝臣擁戴的太子,將會招致多少惡意的猜測,無端的罵名,可想而知。
一如他當(dāng)年。
而這些,難免不會波及到阿暖和阿淵。
他的孩子們,不該再承受這些。
是他沖動了。
“蘇琒,你是怕了嗎?”
元鶴站起身,惡劣的笑了,“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寧舒依——”
“我同你打。”
蘇傾暖忽而站了出來,打斷他的話,“本公主只給你一次機會,元鶴,你可要把握好了!
雖不知他為何忽然提起母親,但絕對不會是好事。
她不允許任何人,去玷污她的聲譽。
更何況,元鶴身上,也許有寒兒失蹤的線索也說不定。
元鶴的視線輕飄飄轉(zhuǎn)向她,丑陋的臉上,輕蔑毫不掩飾,“區(qū)區(qū)女子,還不配和本座動手!
在暗道中,他們四人聯(lián)手,都能讓她逃脫,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小姑娘,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他的目標(biāo)是蘇琒,至于蘇傾暖,若能死了最好,死不了,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所以,他不會把精力浪費在她身上。
“呵!元島主的話真是好笑!
蘇傾暖唇畔溢出淡淡的嘲弄,“若本公主記得沒錯,當(dāng)年你能順利逃脫,便是被女子所救吧?”
沒有落青,他早死在當(dāng)年那場大火中了,哪里還能站在這里?
聞聽此言,眾人不由都伸長了耳朵。
他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這么厲害,竟在皇上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救走了蘇鈺?
蘇傾暖卻話鋒一轉(zhuǎn),沒有再提當(dāng)年的事,“你若不愿,那就沒有比試的必要了。”
說著,她看向青玄幾人,“將他一并拿下吧!”
當(dāng)初在京城,他和水月公主合謀暗算云頊這筆賬,她還沒同他算呢。
而今他又不懷好意的提到母親,她就更不可能放過他了。
青玄故意應(yīng)了一聲,剛要拔劍,元鶴便急了,“等等!”
他凌厲的眼神瞪了蘇傾暖片刻,終是冷笑開口,“那你可要小心了,若輸了,可別怪我欺負女人,不懂憐香惜玉!
既然殺不了蘇琒,那他只能盡全力,除掉蘇傾暖了。
讓他體驗一番喪女之痛,似乎也不錯。
云頊眸色暗沉的掃了他一眼,卻終究沒說什么。
暖兒想親自教訓(xùn)他,他自不會插手。
“阿暖——”
江夏皇臉色變了變,“此事用不著你!
元鶴詭計多端,阿暖恐不是他的對手。
聞言,蘇傾暖微微偏頭,清淡的笑了笑,“父皇,這個人,當(dāng)該由兒臣來解決。”
不管元鶴和他,和母親之間有什么牽扯,她既是他們的女兒,就該站出來,而不是讓他帶著一身傷,去和元鶴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