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的行蹤,可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云頊心里原本已盛滿了怒意,可被林文淵這么一打岔,竟出奇的消退了些。
他自是相信暖兒的,只是這個顧懌,著實(shí)惹人厭。
但現(xiàn)在淵兒來了,他決定,還是先等等看。
顧懌并不將蘇文淵的話放在眼里,反而饒有興趣的看向他,“不知瑞王打這么多獵物,是要做什么?”
小孩子罷了,何必同他置氣。
況且,皇上的話若成真了,他也不算是別人。
“當(dāng)然是為了奪得魁首!
蘇文淵別有意味的目光,又掃向他馬上的東西,“免得的有些人不自量力,敢惦記我姐姐!
順著蘇文淵的視線,蘇傾暖這才注意到,顧懌竟然也打了不少獵物,就這么血淋淋掛在了馬上,似乎還沒來得及交給下人。
她頓感驚奇。
以他如今的身份,打獵不過是怡情怡性而已,不用這么拼了吧?
這才進(jìn)來多久,就打了十幾只了。
顧懌輕笑了下,并不計(jì)較他的態(tài)度,“你這樣防著護(hù)著,難不成,你姐姐就不嫁人了?”
果然是孩子心性。
蘇傾暖皺了皺眉,怎么忽然就說到她嫁人這事上來了。
她倒不以為顧懌打獵,是為了當(dāng)什么駙馬。
畢竟他們之間互看不順眼,若說顧懌想殺了她,還有些可能。
不過說到這個話題,她還是忍不住看了眼云頊。
卻見他的臉色,竟比方才好了了些許。
也僅僅是些許。
蘇文淵嗤笑,“我姐姐自然會嫁人,但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做我姐夫!
他今日立志要奪得魁首,防的就是他。
“那你說,誰有資格?”顧懌下意識追問。
剛說完,他便感覺臉頰有些微微發(fā)燙,眼神不由又飄向那抹倩影。
卻見她壓根就沒注意聽他說什么,且顯然已經(jīng)有些不大耐煩。
他頓時覺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從未有過的感覺。
蘇文淵睨他一眼,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云頊!?br>
說著,他俊俏的臉上浮起驕傲之色,“云頊知道吧,那可是天底下長的最俊,功夫最高,才能最突出的男子,唯有他,才配得上做我姐夫!
云頊?zhǔn)遣皇亲顓柡λ恢,但他是唯一?jīng)過他首肯的人。
他不在這里,他就要幫著他,擋掉這些膽敢惦記姐姐的人。
“顧國公神通廣大,不會沒查到,我姐姐已在大楚訂親了吧?”
被自家小舅子夸的天上有地上無,云頊心里極為熨帖,心里那點(diǎn)不快,不知不覺又退下去一大半。
放心了。
蘇傾暖這下聽明白了。
怪不得淵兒非要堅(jiān)持和顧懌打嘴仗,原來竟是誤會顧懌對她有那個意思了。
她頓覺荒謬,剛要喚他一并離開,卻聽顧懌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瑞王殿下難到不知皇上的用意?”
皇上此舉,顯然是不舍剛剛認(rèn)回的女兒,就這么草草嫁到千里之遙的大楚。
聽出他話中有意,蘇傾暖下意識咽回了將要出口的話。
所以,江夏皇還真有自己的打算?
蘇文淵嘲諷的笑了下,“知道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有用么?”
姐姐和姐夫情比金堅(jiān),會任由他人擺布?
不過一場鬧劇罷了。
顧懌沉默。
如果她愿意選擇留在江夏......
他正要開口,不遠(yuǎn)處一聲嘹亮的虎嘯,忽而急促的傳了過來。
緊接著,便是其他動物此起彼伏的嘶鳴吼叫聲,以及伴隨及至的地動山搖之感。
仿佛萬千兇禽猛獸,奔騰呼嘯而來。
幾人的臉色瞬間變了,顧不得其他,立即不約而同的,往聲音發(fā)出的地方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