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幾句,便各自沉默下來,屋子里頓時又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林傾暖原本還想打探一下元鶴的事,但見他一副糾結(jié)又防備的模樣,頓覺自己有這功夫,還不如去問蘇錦逸來的靠譜,當下便轉(zhuǎn)身出了屋。
青墨剛安頓好內(nèi)侍,一回頭見自家小姐也出來了,剛要請示,便聽她清脆的聲音已響起,“我們先回去。”
既從顧懌這里問不出什么,那她也沒必要多耽擱功夫。
況且,這里有鳳儀宮的下人在,也不需要她留下。
青墨一直都和顧懌不對付,自然沒什么意見。
兩人出了門,很快便回了暖福宮。
當然,介于和顧懌不熟,林傾暖也沒有刻意返回去和他打招呼。
中毒加上外傷,顧懌迷迷糊糊在偏殿躺了許久,直到內(nèi)侍端了藥進來,他才又徹底清醒過來。
見眼前除了內(nèi)侍沒有別人,他下意識問,“林——送我來的那位姑娘呢?”
想著深更半夜多有不便,他便沒點名她的身份。
反正她一直蒙著面,這鳳儀宮的人也沒瞧清楚她的模樣。
內(nèi)侍忍住眼底的驚訝,如實稟道,“那位姑娘兩個時辰前就已經(jīng)離開了。”
他還以為那姑娘是國公爺?shù)氖膛亍?br>
顧懌握著瓷碗的手微微一頓,隨即便冷淡的嗯了一個字,將藥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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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暖福宮,林傾暖將紫菀叫進來,命她悄悄傳了水,然后將一瓶傷藥遞給了她。
雖說深夜叫水可能會驚動他人,可在暗道呆了許久,還遇到了那些惡心的蟲子,她著實是有些受不了。
沐浴完,她斜靠在美人榻上,任由紫菀為她上藥。
看到瑩白如玉的肌膚上是大片的淤青,紫菀嚇了一跳。
“公主,您受傷了?”
嘴里雖然說著,可她手上一點沒耽誤,嫻熟的打開藥瓶,開始在患處涂抹。
清涼入骨的藥香在肌膚上蔓延開來,驅(qū)散了火辣辣的疼痛。
林傾暖面色漸漸緩和下來。
這點痛對于她來說算不了什么,就算不管它,養(yǎng)個幾日也能大好,但她手上既然有藥,又何必受這份罪?
紫芙在旁邊瞧著,有心要幫忙,可觸及到林傾暖冷淡的眉眼,終是什么舉動也不敢有。
這位公主,真的太過神秘。
深更半夜的,她身上的傷又是從何而來?
林傾暖微點了下頭,待紫菀上完藥,這才拉起衣衫,出言吩咐,“今晚宮內(nèi)可能不太平靜,多留意些園子里的動靜!
言罷,她目光似有若無的劃過紫芙。
之所以特意將她喚到跟前,是因為她本就是顧懌的人,今晚這趟行蹤沒有瞞著她的必要。
況且,她就是要借著她的口告訴顧懌,讓他盡早將人撤回去,免得她親自動手。
紫菀原本也顧忌著紫芙,但見自家公主沒有回避的意思,便從容的應(yīng)了聲是。
紫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跟著答應(yīng)了聲。
二人出去后,林傾暖想了想,又讓青墨親自跑了一趟東宮,將今晚發(fā)生的一切,悉數(shù)告知了蘇錦逸,免得他被動。
做完這一切后,她方踢去鞋子,心無旁騖的爬上了床榻。
至于古貴妃和元鶴暗地里有什么勾當,相信蘇錦逸自會去查,她只需等結(jié)果就是。
一夜好眠,暖福宮安靜如常,沒有任何人前來打擾。
翌日!
用過早膳,她將青墨喚了進來,問了昨日的情況。
尤其是上官嬌嬌的事。
青墨沒有隱瞞,一字不漏的稟報了。
言罷,他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小姐,屬下覺得,她是故意透露這些訊息給我們,但不知為何,卻偏偏找了屬下!
難道,是因為他好說話?
林傾暖含笑瞥了他一眼。
為何,還不是因為看上了你?
連青墨哥哥都叫上了,這么明顯的意思,恐怕也只有他這個當事人瞧不出來。
雖然她到現(xiàn)在還不知,這上官嬌嬌和青墨明明沒見過幾面,怎么就有了那個意思?
不過她既然是云頊的人,那自是可靠的。
只希望,青墨能早些開竅吧!
感情的事,她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只是感慨的嘆了口氣,“想不到,上官嬌嬌竟還有這樣不為人知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