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林傾暖沒有抬頭,都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冷氣,以及刻意為之的壓迫之感。
“能得到顧國公的青睞,倒是我的榮幸了。”
她眉尖微挑,瀲滟的鳳眸緩緩?fù)麑σ暎妆∷黄,“那你可要看好了,否則我若真的得逞,你顧國公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比氣勢,誰怕?
原本她不想理會他。
畢竟,一路上他都將防備寫在了臉上,甚至于她為蘇錦逸號個脈,這顧懌都要巴巴跟著。
可他偏偏在她心情不大好的時候湊過來,那就別怪她了。
顧懌目光冷冽。
明明只是個十四歲的小丫頭,怎么就有如此深沉的心思,將所有人玩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只可惜,他顧懌可不會上她的當(dāng)。
蘇錦逸見倆人又掐上了,只得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走吧,我們?nèi)ノ凝埧h!
阿懌的堅持讓他頭疼。
明明是話少的性子,可一遇到阿暖,立刻便變得針鋒相對起來,幼稚又執(zhí)拗。
顧懌冷冷掃了眼林傾暖,不屑的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上了馬。
他一離開,林傾暖瞬間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清新起來。
還好京城馬上就到,她終于可以不用再看見這個顧懌了。
鬧心!
因著離縣城不遠(yuǎn),她沒有繼續(xù)坐馬車,而是選擇騎馬跟上蘇錦逸,同他并列而行。
想到他方才的話,她隨意問道,“這文龍縣的縣名可是有什么講究么?”
君為龍,文龍縣的名字里剛好有一個龍字,又離京城這么近,應(yīng)該不是偶然。
感嘆于她的心細(xì)如發(fā),蘇錦逸偏頭看了她一眼,淡笑為她解惑,“當(dāng)年先祖皇帝曾同玄清道長有些淵源,大業(yè)初定后,便在京城附近為其修建了文龍觀,以供其修道。
后來文龍觀名氣越來越大,香火也越來越旺盛,不少百姓為了沾染此處‘仙氣’,索性搬到附近居住,漸漸便形成了如今的文龍縣!
見她眼神亮晶晶的,卸下了剛才對付黑衣人時的凌厲,也沒有了駁斥顧懌時的冷漠,絕艷的眉眼間只是單純的期待,他眸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寵溺,唇邊的笑意深了些許。
“玄清道長的表字中,有一個‘文’字!
他雖從小被封為太子,但除了阿懌,幾乎沒有感受過什么親情。
自同阿暖姐弟相認(rèn)后,他越來越發(fā)現(xiàn),有親人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尤其是還多了這么一個聰明伶俐又嬌軟可愛的妹妹。
而他也敏感的察覺到,阿暖和阿淵現(xiàn)在同他也不再疏離。
或許假以時日,他們真的可以如同親兄妹一般,毫無芥蒂的相處。
林傾暖彎了彎眼眸,“看來先祖皇帝同這位玄清道長的淵源不淺!
文字為前,龍字居后,可見先祖皇帝對玄清道長的尊重與重視。
“那江夏是信奉道教了?”林文淵也湊過來插言。
怪不得一路上他瞧見很多道宮道覌。
蘇錦逸笑看了他一眼,“也不全是,只是民間百姓信奉者居多!
“倒是自先祖皇帝起,文龍觀歷任道長便時常入宮,為皇家子弟講經(jīng)論道。”
見他聽的認(rèn)真,他眸中隱了些許期翼,話峰一轉(zhuǎn),“如今的文龍觀主持是;诘篱L,待安頓下來,你有時間也可去多加拜訪!
道家經(jīng)文中不乏有治國安民之道,阿淵年紀(jì)小,心性不定,多接觸些儒釋道沒什么壞處。
顧懌目光冷冷掃過林文淵,目光晦暗不明。
這小子,果然妄圖染指東宮。
林文淵原本只是好奇,一聽蘇錦逸這么說,頓時一臉抗拒,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搖頭,“我對這些不感興趣,還是不去了!
他來江夏,又不是為了闡道論教。
林傾暖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