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收回銀絲,視線似是無意掃過墻角,面巾下的唇角極淡的翹了一下,“撤!
一眾黑衣人隨即悄無聲息的出了書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將軍府兵甲重重,竟無一人發(fā)現(xiàn)書房的慘狀。
黑衣人離開后不久,角落里原本早該“身亡”的魏虎,忽然微弱的動了動手指。
……
麟光城外!
林傾暖一襲玄衣,看向眼前同色衣衫的俊秀男子,篤定笑道,“師父,您就瞧好吧,魏良的死,和我們可一點關系都沒有!
她敢肯定,事后不論任誰去查,都查不到她頭上。
唐喬摘下面巾,目光溫涼,“這就是你守了大半夜,把我擋在城外的原因?”
語氣沒有一絲意外。
“我這不是想著,省的您還得辛苦進城一趟么!
林傾暖笑嘻嘻解釋,“讓蘇錦遙替我們背這個鍋,江夏朝廷才不會懷疑!
也省去了諸多麻煩。
唐喬深深看了她一眼,透著些許無奈,“你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
他今夜之所以前來,也是為了不讓蘇錦逸擔這個陣前殺將的罵名。
當然,他動手,亦不會留下任何破綻。
但暖暖的計劃,無疑更為妥帖。
林傾暖眉眼含笑,“果然什么都瞞不過師父!
云瑾告訴他,蘇錦遙的暗衛(wèi)中,有一人最為厲害,名喚“銀狐”,擅使纏絲殺人。
而這件事,在江夏京城并不算什么秘密。
當時她聽了,心里便有了移花接木的想法。
有人替她擔這殺人之名,再好不過。
二人正說著,青墨帶著數(shù)名御衛(wèi)趕了回來,赫然便是先前出現(xiàn)在魏良書房的黑衣人。
青墨上前稟道,“小姐,屬下等已順利誅殺魏良,并將魏虎留了活口,讓他聽到了那些話……”
小姐讓他見機行事,留下“銀狐”殺人的線索。
他當時見魏虎也在,覺得再留一人證最好,便自作主張,故意沒殺他。
聽完青墨的敘述,林傾暖贊許點頭,“做的不錯!
她畢竟不在現(xiàn)場,青墨能隨機應變,讓計劃更為完善,她很滿意。
見小姐對他一如往常,毫無芥蒂,青墨心底彌漫了幾日的陰霾,忽然煙消云散。
有什么比她的信任,更讓他有堅持下去的動力?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魏良之事解決,林傾暖心里也輕松不少。
她視線微轉,揚唇問向唐喬,“師父打算何日動身去南疆?”
希爾王子馬上要面臨南疆王大軍的反撲,若無援軍,恐難支撐太久。
唐喬先是看了青墨一眼,溫和的眼神落于林傾暖臉上,“過幾日便走!
蘭隱澤調離回京,他要先安撫好青州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
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眸中微露笑意,“暖暖,盡快動身去江夏吧!”
末了,他又不放心的提醒,“人生地疏,低調行事,若有什么變故,及時派人來南疆!
南疆離江夏不遠,他趕過去也方便些。
林傾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擱下去,便斂去神思,笑著向他抱拳,“徒兒謹遵師父之命!
距離大婚只剩下兩個多月,她若再逗留在這里,云頊恐怕直接來將她帶回去了。
唐喬被她逗樂,淡笑出聲,“鬼丫頭。”
————
同唐喬匆匆一別后,林傾暖便趕回了鎮(zhèn)陽堡。
三日后,麟光城傳出消息,陣前大將魏良,忽然暴病身亡。
同日,江夏太子蘇錦逸派出來使,同青州統(tǒng)帥蘭隱澤約定,即日起,雙方罷兵,各自回京準備議和一事。
至于具體和談條件,待稟明兩國皇上,另派使臣詳談。
至此,雙方撤去重兵,釋放俘虜,以示誠意。
實則大部分為江夏的俘虜。
兩國戰(zhàn)事結束后,青州立即更換守將,為此,唐喬足足忙了四五日,方啟程去了南疆。
于韶帶著兩萬寧家軍,奉命隨行。
而寧知遠和寧嶼則率其余人馬回京復命,鎮(zhèn)陽堡交于原來的駐軍繼續(xù)防守。
林傾暖卸去了易容,恢復了自己原本的裝扮。
臨行前,她特意又去了一趟玲瓏閣分堂。
龍千穆看到她來,頓時一臉欣喜,“主母,您來了!
林傾暖嗯了一聲,上前察看了他的傷勢,眸露欣慰之色,“恢復的很好,再有半個月,便可大好了。”
原本她還擔心,初凌波會不會給他下蠱,如今看來,倒是她多想了。
“多虧了主母的醫(yī)術,屬下才能恢復的如此之快!
龍千穆說著,便要單膝下跪叩謝。
林傾暖擺手制止了他,揶揄開口,“龍?zhí)弥,如今該把古星還給我了吧?”
雖然二人兩情相悅,可她總不能讓古星不明不白的跟著他。
三媒六聘,一樣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