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鷙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之人,眼角火紅的淚痣,似乎也變得詭譎莫測起來。
“如果云頊也在,本殿或許還會顧忌一番,但現(xiàn)在,僅憑你們幾個,蘇太子似乎有些失策!
自大又傲慢。
林傾暖暗自盤算一番。
很顯然,現(xiàn)在的情勢,于他們是有利的。
對方不過三人,即便暗中可能還有埋伏,但有御衛(wèi)和紅顏門眾人在,對方幾乎討不到什么便宜。
但問題是,如果初凌波要離開,他們攔得住么?
蘇錦逸或可勉力一戰(zhàn),但他本就患有不足之癥,方才又受了初凌波一掌,若是再強行交手,輕則重傷,重則性命不保。
至于她,憑借輕功或許可以阻擋片刻,但也僅此而已。
剩下唯一可能同之一戰(zhàn)的,便只有顧懌。
想到此,她不露痕跡的掃了眼不遠處的顧懌。
單不說他會不會出手幫忙,尚且不知,便是其功夫如何,也是個未知數(shù)。
所以,她不會將這個賭注壓在他身上。
如此看來,即便他們占盡了主動,勝算也是微乎其微。
就算勉強能將他留下,傷亡也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你我之間,總會有一次生死較量,但不是現(xiàn)在!
蘇錦逸冷淡勾唇,眸底卻沒有一絲笑意,“本宮這次前來,是要同你談個條件!
那雙往日里溫潤平和的鳳眸,此刻宛如深不可測的玄潭,讓林傾暖無端相信,一切,盡在他掌握。
她恍然想起,若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蘇錦逸并不亞于云頊。
“哦?”
初凌波審視的瞧了他片刻,驀地輕笑,“什么條件?”
林傾暖也有些好奇,蘇錦逸要同他談什么?
要知道,這個人,可是前世毀滅天下的罪魁禍首。
蘇錦逸目光淡然,抬手自衣袖中取出一樣?xùn)|西,然后手腕輕動,那物什便筆直的飛向初凌波。
速度之快,宛若疾風(fēng)掠過。
初凌波輕描淡寫的接下,垂眸一看,原本略帶嘲諷的神情,驀地一變。
須臾,他復(fù)抬起狹長的眼眸,陰郁的看向蘇錦逸,“你怎知,這個就能威脅到本殿?”
語氣頗不以為然。
林傾暖這才得以看清他手上的東西。
一枚翡翠色的扳指。
雖然只窺得部分,卻能瞧出其光華水潤,色澤粼粼,宛若碧波蕩漾。
成色極好,彌足珍貴。
她不由心生猜測,這只扳指,蘇錦逸是從哪兒得來,為何能讓初凌波如此忌憚?
“能不能,就要看你在不在乎他的性命。"
蘇錦逸篤定的笑了笑,”或者可以說,想不想要他身上的東西。“
初凌波眼神愈發(fā)陰沉,沉默片刻,冷冷開口,“說出你的條件。”
蘇錦遙在旁邊冷眼瞧著,見他罕見的做出了讓步,心中頓時升起不詳?shù)念A(yù)感。
果然,下一秒,便聽蘇錦逸的聲音冷然響起,“本宮要你保證,從今往后,絕不插手江夏朝政,包括如今這場戰(zhàn)事!
至于大楚方面,自有云頊周旋。
畢竟,初凌渺尚在那里。
“呵!”
初凌波眸露輕視,“你覺得,他值的本殿用這個條件去交換?”
林傾暖也有些不理解。
她不知蘇錦逸手中握了初凌波的什么把柄,讓他投鼠忌器。
但無疑,他既打算顛覆天下,便不會對江夏心慈手軟。
“不過,蘇太子既然提出來了,本殿不妨賣你個面子!
初凌波話峰忽然一轉(zhuǎn),“便以一月為限,一個月之后,蘇太子可別怪本殿出爾反爾!
言罷,他驀地飛身而起,迅速向后退去,在眾人尚未反應(yīng)過來之時,已輕飄飄落于海上。
之前還空無一物的海面,不知何時,竟憑空多了一首不起眼的小船。
初凌波腳尖在船身上輕輕一撥,身子便如鬼魅一般掠入船艙,不見了蹤影。
蘇錦逸平靜的凝視著他離去的方向,薄唇勾起一絲意味不明。
從始至終,他都沒奢望初凌波會放過江夏。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
逼他離開海江,阻止他插手江楚戰(zhàn)事。
當(dāng)然,這僅僅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