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利劍剛要刺出,腰身卻忽然被人輕輕攬上。
她心中一驚,來不及細(xì)想對方是誰,手掌已下意識化作利刃,斜劈向?qū)Ψ筋i項(xiàng)。
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她,功夫之高,可想而知。
察覺到她的動作,對方置于她腰間的手掌倏然用力,然后她整個人就被拋了出去。
借著這力度,林傾暖在空中一個旋身,便穩(wěn)穩(wěn)落到了岸上。
身后,她之前站著的貨船,業(yè)已化為烏有,在海面上鋪了厚厚一層木屑。
乍一瞧見林傾暖,古星連忙迎了上來,顧不得尊卑有別,激動的抓上了她的手臂,“主子,您終于出現(xiàn)了,屬下都快擔(dān)心死了!
其他人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顯然是嚇壞了。
林傾暖沒有言語,只愣愣的看著空中兩個時而交疊,又時而分開的白色身影,神色復(fù)雜。
“姐姐——”
人到聲至,林文淵施展輕功,三步并作兩步的奔了過來。
一靠近,他便拉著林傾暖左看右看,直到確認(rèn)她并未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林傾暖這才回神,目光和暖的看向他。
見他身著同涵楓差不多的護(hù)衛(wèi)裝扮,臉上也易了容,儼然一個陌生的少年。
如果他沒有事先開口喚她,她還真未必能第一時間認(rèn)出他來。
“淵兒,你怎么來了?”
沒想到,淵兒竟也來了海江縣。
那么,剛才那人果然就是……
林文淵笑答,“姐姐在這里,我當(dāng)然要來!
他暗暗握了下拳,隱去眸底的情緒。
哥哥說的對,只有他變得夠強(qiáng)大,才可以保護(hù)姐姐。
就好比剛才,明明他們都瞧見了姐姐險(xiǎn)象環(huán)生,可他卻因?yàn)檩p功不濟(jì),不能及時前去相救。
當(dāng)然,這些話,他不會對姐姐說起。
環(huán)顧了下四周,他滿懷期待的問,“姐姐,今日你能同我們一并離開嗎?”
姐姐一個人在這里太過危險(xiǎn),他們還是在一起的好。
林傾暖淡笑搖頭,“不行,還需等待幾日!
青州之圍尚未解除,江夏主力猶存,最重要的是,魏良還賊心不死,她不放心就此離開。
況且,云頊和唐喬既然布了局,她當(dāng)然要配合他們唱完這出戲。
林文淵頓時有些悻悻。
不過隨即他便想通了,姐姐是有正事要做,才不能同他離開。
他暗下決心,終有一日,他會同姐姐并肩而戰(zhàn),不讓她這么辛苦。
林傾暖并不知林文淵的想法,她眸光輕掃,見顧懌就站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冷峻的臉上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同她第一次見到時并無兩樣。
她唇角的笑容斂去,懶得同他打招呼,便將視線又投向了空中正在打斗的兩人。
雙方身形都是極快,移形換影間,已交手不下百招,讓人眼花繚亂,根本瞧不清是如何出的手。
林傾暖輕嘆口氣,自知弗如,便沒有上前摻和。
高手較量,她還是在旁幫他掠陣好了。
她正自愣神間,那兩個白影忽然迅速分開,然后各自落在了岸上。
隔著一段距離,兩人相向而視。
俱是瓊林玉樹,仙人之貌。
拋開其他,林傾暖忽然覺得,此刻他們二人,很難分出誰更勝一籌。
同樣的豐神玉姿,同樣的高情逸態(tài),又是同樣的雅致出塵。
但終究,他們又是不同的。
正與邪的不同,仁與惡的不同。
她斂去眸底的情緒,剛要上前,兩道略顯狼狽的身影,忽然突兀的奔了過來。
原來,有了藥人的參與,墨衣男子和云瑾終于得以脫身。
二人剛剛自人海中逃出,看見白衣男子,頓時便如看到了主心骨一般,忙不迭的逃向他身后。
甚至都沒留意岸上多了幾個人。
白衣男子并未理會二人。
他一手漫不經(jīng)心的摩挲著另一手的掌心,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瞇起,眼角的淚痣紅而妖艷,仿佛要滴出血一般。
他幽然的目光看向林傾暖,唇角微微翹起,笑意卻不達(dá)眼底,“林三小姐的暗器,使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