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么非要是小諾?
她是無辜的。
想到此,她愈發(fā)急切,“那她現(xiàn)在——”
獻(xiàn)祭后,她豈非再無活命的可能?
雖然換做是她,她也會做如此選擇,可小諾畢竟是她的朋友,她做不到無動于衷。
“她很好,”蘇錦逸唇邊溢出幾分苦澀,“只是這個世界,再不會有她的存在!
前世崩塌,所有人都會重生,阿諾也會。
但因她是選定的獻(xiàn)祭之人,所以不能再重生到這個世界。
換句話說,他們之間,亦再無相見的可能。
林傾暖震驚的看向他。
好一會兒,她才不敢置信的開口,“也就是說,我們?nèi)缃袼诘倪@一世,所有人都在,卻偏偏只少了小諾一個人?”
她恍然想起,小諾怕是去了同她的那一世。
事情的真相,原來竟是這樣。
怪不得之前蘇錦逸在提起小諾的時候,會說那些奇怪的話;
怪不得他會時常帶著她的畫像。
而前世小諾的舉動,也就有了解釋。
她的那些話,本就是對蘇錦逸說的。
她早就料到,他會問起。
蘇錦逸微微點(diǎn)頭,“涵楓并不記得前生,而這一世,我的確并未娶親!
但即便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存在,她也是他唯一的太子妃。
盡管他們相約過,會忘了彼此,自行婚嫁。
她沒做到,他也從未想過娶別人。
林傾暖眼眶微酸,心里浮起幾分歉疚。
這一切,多多少少還是同她有些關(guān)系的。
她前世虧欠的,又何止是一個人。
仿佛是瞧出了她的想法,蘇錦逸溫聲解釋,“蠱王不滅,前朝之禍早晚會來,這一切和你無關(guān),只怪我們前世醒悟太晚,沒能及早阻止罷了。”
對方在五國均有布局,少說已有幾十年,甚至上百年,行動極為隱秘。
無論是南疆和南詔的動亂,還是江夏妖妃的專權(quán),以及父皇當(dāng)年的遭遇,阿暖的中蠱,云頊的選擇,一步一步,都是對方的算計(jì)。
亂的又何止是大楚?
他身在江夏,不也是到最后才醒悟?
就算要怪,也該怪對方隱藏的太深。
只是云頊和阿暖尚有彌補(bǔ)的機(jī)會,可他和阿諾,卻再無可能。
他深吸一口氣,隱去了眸底的傷感,“事情既已過去,不提也罷,我們現(xiàn)在該做的,是不能讓前世的悲劇再次發(fā)生!
早日忙完這這一切,他便可早日去找他的阿諾。
這是他從出生起就已下定的決心。
縱然不一定找的到,可他總不能讓阿諾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林傾暖微微點(diǎn)頭,“我明白!
她知道再提及往事已無意義。
如今,唯有盡快將對方都揪出來,方可報得前世所有人之仇。
也許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對方就在他們的身邊,如影隨形。
就好像,他們的一舉一動,一直都在對方的眼皮底下。
蘇錦逸抬眸看了她一瞬,嘆聲開口,“阿暖,跟我回江夏吧!”
沒等她說話,他又開口保證,“你放心,你和云頊的親事,不會出現(xiàn)變化,等到時候,他自來江夏娶親就是,其余的,一切都交給我!
還是那句話,他希望他們能早日認(rèn)祖歸宗。
況且,唯有她同意回江夏了,阿淵才會一并回去,才有可能留在江夏,替代他。
“姐,不如我們就回去一趟?”林文淵忍不住也跟著勸。
反正早晚要回去,他也想這次同蘇錦逸一起走。
林傾暖沉思片刻,鳳眸望向他,“淵兒,如果現(xiàn)在回去,那你的會試,就不能參加了。”
會試在二月,他們不可能趕得回來。
雖然三年后還能再考,可她總要問過他的意見。
其實(shí)她和淵兒暫時回不回江夏,對局勢并沒什么大的影響。
可蘇錦逸要離開了,她總要跟著回去,將他的不足之癥治好,才能安心。
況且,得知他和小諾的事,她怎忍心再拒絕他?
林文淵其實(shí)已經(jīng)想到了,也早已作出了決定。
他笑了笑,“不參加就不參加了,左右等我回來,參加弘文館的考試也是一樣的!
雖然他也覺得可惜,但現(xiàn)在,他更想去見父親。
蘇錦逸眸中深意一閃而過,心底微松。
林傾暖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哥,同我說說江夏的情況吧!”
云頊那里,她只能想法子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