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暖去客院的時候,唐喬已經在等她了。
她將藥箱放下,打開手上的藥包。
唐喬瞧著她的動作,淡聲問,“太子殿下回去了?”
林傾暖紅了紅臉,低嗯了一聲,含糊了過去。
師父若是知道云頊昨晚沒回,估計該笑話他們了。
其實昨晚她配藥配的晚,云頊心疼她,很是規(guī)矩,一點兒沒鬧騰她。
而且他今日也很信守諾言,果真沒陪她來客院。
沒了云頊在跟前,她看起病來,總算自在了許多。
唐喬瞧著她羞澀的模樣,也沒點破,“我們現(xiàn)在開始?”
林傾暖點點頭,“師父,您先藥浴,然后我再給您施針!
說著,她就吩咐小廝打了熱水進來,然后將配好的藥,按分量陸續(xù)撒進浴桶。
又等了一刻鐘,她就看向唐喬,“師父,您可以開始了。”
唐喬嗯了一聲,面色淡然無波,“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是!
林傾暖看了眼浴桶里的藥,想著接下來只需要泡足兩個時辰便好,其他的也沒什么可注意的,便安頓了小廝幾句,出了內室。
不過她擔心解毒過程中有什么問題,也沒回聽雨軒,就在客院等著。
唐喬見她出去了,這才開始解衣衫......
林傾暖在外面,不時的招小廝出來問問唐喬的情況,也沒閑著。
好在,藥浴的過程很順利。
兩個時辰后,她再次進去,就見唐喬已經斜靠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額頭上滲著一層薄汗,面容白而透明。
比平日里,多了幾分虛弱感。
這是解毒過程中的正,F(xiàn)象。
毒存在的太久,他的身體已經適應,如今藥物到了他體內,同他體內的殘毒進行反應,難免會引起疼痛酥麻等不適的感覺。
不過隨著藥浴次數的增加,他的不適感也會減輕。
她走過去,自床邊杌子上坐下,關切的問,“師父,您怎么樣?”
見他額頭汗珠越來越多,似乎很痛苦的模樣,她連忙拿出帕子,幫他拭去。
若是再得了風寒就不好了。
唐喬抬眸看了她一眼,勉強開口,“還好,你施針吧!”
林傾暖聞言,就點點頭,拿出銀針,開始幫他施針。
半個時辰后,她將他各處穴位的銀針拔掉,溫和開口,“師父,今日的治療,已經完成了!
唐喬此刻也緩過來一些,蒼白的臉上微露笑意,“辛苦你了,暖暖。”
林傾暖邊收銀針,邊笑道,“師父不必客氣,我已告訴廚房,讓他們這幾日送到客房的膳食,要清淡一些,其他的,也沒什么可注意的,對了——”
想到什么,她連忙正色安頓,“師父,您這幾日不可試著下床走路,等什么時候可以了,我再告訴您!
經脈未恢復,他若強行走路,只會加重病情。
唐喬淡笑,“我知道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林傾暖應了一聲,就提著藥箱出了門。
一日無事。
第二日,她又準時去了客院為唐喬藥浴。
這十日,每日的藥方和藥量都是有所調整的,所以必須由她親自來配。
藥浴完,她又施了針,見唐喬的狀態(tài)明顯比昨日好了一些,她這才回了聽雨軒。
換了衣服,梳妝完畢,她就同寧國府眾人去了三皇子府。
前世她是多次去過三皇子府的。
可自重生以來,卻是第一次。
云璃善于偽裝,所以他的皇子府也不是很奢華,最起碼比云瑜的差遠了。
但若和尋常世家的府邸相比,還是廣闊氣派了不少。
一下馬車,入眼處,皆是喜氣洋洋的大紅色。
長長的紅毯鋪過青石臺階,大門兩側掛著火紅的燈籠。
府院內,紅綢高懸,處處透著喜慶。
林傾暖嘲諷的勾了勾唇。
這樣的大喜,只可惜,云璃注定消受不了。
在府內管家的迎領下,她隨著眾人進了府門,到了大廳。
雖然朝中現(xiàn)在對云璃支持者寥寥,可他畢竟還是三皇子,百官還是要賣皇家一個面子的。
所以今日來的賓客,還是比較多的。
座無虛席。
于黛兒額頭上的疤還沒完全消去,今日不曾來。
沈梓音前兩日據說得了風寒,也沒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