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喬前輩當(dāng)年去玉雪山拜訪過我?guī)煾,我也有幸見過他,他的風(fēng)采的確非常人可比,而且我聽說,他還考中了朝廷的文武狀元,是不折不扣的文武雙全之才!甭犃謨A暖提起唐喬,方凌風(fēng)忍不住開口贊道。
他記得,師父還說過,若非已經(jīng)收了他和表弟為徒,他一定會將唐喬收為徒弟,那可是真正的天賦異稟之人。
記憶中,師父只用天賦異稟夸贊過兩人,第一個是表弟。
唐喬就是第二個。
聽他如此不吝嗇的夸贊師父,林傾暖對他的印象總算是好了一些。
還算是個公正的人。
唐令的臉色愈發(fā)尷尬了。
林傾暖瞧見,佯裝不知的問,“唐莊主這是怎么了?”
她不知唐令對師父究竟是什么樣的感情,但她不會讓他輕易逃避過去。
唐令極力擠出一個笑容,“沒——沒什么,過去的事了,就不用再提了。”
“唐莊主這話錯了,”林傾暖笑意淡了些,“唐喬是貴莊的驕傲,也是我大楚的驕傲,便是再過一百年,他都當(dāng)?shù)闷疬@些贊譽!
他們越要避諱師父,她就越要提起。
她要讓他們知道,唐家莊在江湖上之所以有現(xiàn)在這樣的地位,師父功不可沒。
提起唐家莊,旁人可能不會知道唐令,不會知道唐七七,但一定會首先想到當(dāng)年打遍江湖無敵手的少俠唐喬。
他們又怎么會知道,當(dāng)年風(fēng)華無限的人,如今卻雙腿俱廢,甘愿窩在寧國府,當(dāng)一個教書先生。
而這些,都是拜他們所賜,拜梅從安所賜。
冷雙華輕哼,“不過一個衣冠禽獸而已,同唐從安也沒什么分別!
她的話剛說完,旁邊唐七七的頭低的愈發(fā)厲害了。
唐令頓時怒了,“雙華,不得胡說!
便是阿喬再有什么不是,也不該由她們說。
林傾暖的目光其實從未離開過唐七七。
她的所有反應(yīng),都一點不落的落在她眼中。
但因為她一直低著頭,所以她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其實她很想問問她,當(dāng)年她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去親口指認一直疼愛著她的親叔叔的?
可她終究是忍了下來。
還不到攤牌的時候。
她現(xiàn)在不會去問唐七七,但不代表著,她會容忍別人詆毀師父。
“冷姑娘一個晚輩,卻如此說自己的師叔,難道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教養(yǎng)么?”林傾暖眸光冷然的望向冷雙華,說出的話絲毫不留情面。
敢說她師父,她當(dāng)然不會再對她客氣。
冷雙華神色不屑,“他若真的什么都沒做,還怕別人說?”
她入門雖晚,但也不代表沒聽過唐喬當(dāng)年的事。
連自己的親嫂子都能下得了手,能是什么好貨色?
“他雖一身清白,可也架不住別人對他一次又一次的詆毀,”林傾暖勾唇冷笑,“尤其是那些自己沒腦子,只會人云亦云的人!
“你——”冷雙華氣的柳眉倒豎,一臉寒意的瞪著林傾暖。
提起唐喬,唐令心里原本也有些不自在,可一見林傾暖和冷雙華杠起來了,登時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向冷雙華呵斥,“雙華,不得無禮!
其實他心里很是納悶,這位林門主看著也是個穩(wěn)重的人,怎么忽然就來了脾氣,說話還這么不留情面?
不管當(dāng)年阿喬的事如何,都和她沒關(guān)系,她這么激動做什么?
看著唐令的表現(xiàn),林傾暖就知道,就算是到了現(xiàn)在,他對那件事還是深信不疑的。
對于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弟弟,他從未選擇過相信。
“莊主,太子殿下來了!”
唐令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外面弟子的通傳就響了起來。
唐令心里一凜,連忙起身往外走,“快,同我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