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墻上的災民聞言,頓時猶豫不決起來。
他們只是想吃飽飯,并不想和朝廷作對,更不想造反。
那可是要殺頭的。
“什么來歷不明,我是荊州的災民,怎么就來歷不明了?”那人立刻高聲反駁。
云頊墨眸嘲諷的自他臉上移過,“災民為的是吃飽肚子,而不是同朝廷作對,而你,一口一個造反,巴不得將事情鬧大。
“還有,你一占懷寧縣城并不是先搶糧食,而是讓人迅速控制了四門,并派人在城墻上日夜防守巡邏,這可不像是普通百姓能想到的事。”
他從聽到懷寧這邊的民變,就想到了這個可能。
這些災民不過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哪里懂得什么防守進攻的,顯然是有人故意帶頭挑唆所致。
想到那些拒馬陷馬坑,他就更肯定了。
“怎么,我就不能懂得?”那人眼中有什么轉瞬即逝,隨即不服氣的開口,“你別小看人。”
若不是這些災民只顧著搶吃的,不好掌控,若不是云頊來的太快,這懷寧城的城防他還要加強一番。
“哦?”云頊意有所指的看著他,“那你射本宮的那一箭呢?”
見他臉上明顯出現(xiàn)慌亂之色,他嘲諷一勾唇,“那可不是普通人該有的臂力和準力!
那人臉色頓時一僵。
他剛才是想直接射死云頊來著,所以才沖動了。
那些災民聽的云里霧里,不過有一點他們聽明白了,他們的頭兒,可能和他們不一樣。
想到此,他們看向那人的眼神頓時有些敬畏,還有一點點,懷疑。
“哈哈哈哈,你別無中生有,老子才不信你那一套,老子告訴你,今日老子就是要同你們作對,你能怎么著?”說罷,他直接吩咐,“將那個狗官的家屬帶上來!
云頊眸光微凝。
果然,不多時,一名婦人并一名老嫗就被帶了上來。
兩人上來的時候,還哭哭啼啼的。
懷寧縣令一瞧見二人,頓時急了,“太子殿下,她們是下官的家眷。
青玄睨了他一眼,笑著打趣,“那你當時跑的時候,為什么沒想到她們?”
懷寧縣令臉色頓時一僵,沒話說了。
他當時只顧著自己的性命,哪里能想得到其他?
那人一巴掌甩在那名年輕女子臉上,自旁人手中接過刀,陰笑開口,“老子現(xiàn)在就送你們見閻王。”
說罷,直接對著她們就砍了下去。
兩人頓時嚇得尖叫出聲。
懷寧縣令也是一臉蒼白,大聲叫道,“不要啊——”
那些災民也嚇呆了,頭兒怎么忽然要殺狗官的家眷?
他們這兩日都不敢殺人,也只是把那些欺辱過他們的揍了個半死而已。
云頊冷了臉色,不過卻并沒有動。
眼看兩人就要一命嗚呼,幾乎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正在這時,兩道黑色身影忽然現(xiàn)身在城頭,在眾災民還不曾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快的閃向那名帶頭人,擋住了他手中的刀。
那人一招沒得手,見勢不妙,立刻果斷的返身就要逃走,可黑影哪里容他離開,三人頓時乒乒乓乓交起手來。
黑影正是埋伏已久的御衛(wèi)。
青玄搖搖頭,“計策太拙劣了,屬下都瞧不過去了!
云頊唇角噙出一絲寒意。
對方的目的不在守住縣城,更不在謀奪糧食和地盤。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激他動手。
對災民動手,最好是直接攻城。
如此一來,刀劍無眼,即便他再控制,再約束,雙方都會有死傷。
城頭上的災民見自家頭兒竟然和人動起了手,而且功夫還不是一般的高強,頓時都呆住了。
他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為何和這幾日的表現(xiàn)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那人功夫高強,身形異常靈活,幾次挪騰著要逃走,可都被御衛(wèi)擋下。
云頊瞧著他的武功路數(shù),忽然吩咐,“拿弓箭來!
后面的精兵立刻上前遞上了弓箭。
云頊接過來,拈箭,搭弓,飛快的對著那人射出了手上的箭。
對方正要逃走,不想肩膀忽然一陣疼痛傳來,他頓時悶哼出聲,重重摔下了城墻。
兩名御衛(wèi)上前,直接將他拿住,押到了云頊馬前。
那人一臉不服,對著云頊冷笑,“太子殿下又怎樣,還不是對災民想殺就殺?”
城墻上的災民頓時緊張起來,不安的看向云頊。
他們的頭那么厲害,可三兩下就讓這位太子殿下射了下來,那他們還有什么活命的希望?
云頊唇角微揚,“你是災民?”
“怎么不是?”那人傲然昂頭,“要殺就殺,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可你以后只會是個昏君,和你父皇一樣。”
城墻上的災民聽見他的話,頓時都有些肅然,看向云頊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