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是小孩子,所以她不會動他,但也不會縱容他為惡。
果然,林昭怒意過后,心里不由升起一個懷疑。
她說的雖然不中聽,可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秦氏既然偷了人,那林傾城和林文沐究竟是不是他的孩子?
他低頭瞧了眼正惴惴不安望著他的林文沐,忽然就感覺他哪兒哪兒都不像他。
他心中一氣,立刻就撒開了拉著他的手。
秦氏生的不錯,林傾城和林文沐其實大部分都隨了她,長的自然同林昭不像,可現(xiàn)在林昭心里有了懷疑,怎么還會理智的去想這件事?
林文沐乍然感覺到父親的冷漠,心下一慌,臉都嚇白了。
他怎么會想到,林傾暖不過區(qū)區(qū)幾句話,就能讓父親收回了對他的疼愛。
她的話他聽懂了,她說他可能不是父親的孩子。
林傾城咬了咬慘白的嘴唇,更是慌亂無措。
她還要靠著這個身份,靠著肚子里的孩子嫁到三皇子府呢,怎么會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
“三妹妹,你胡說什么,我和沐兒怎么可能不是父親的孩子?”她顫抖著聲音開口。
林傾暖奇怪的望了她一眼,“大姐姐弄錯了吧,我說什么了,我什么也沒說。
林傾城氣的身子發(fā)抖,她是沒說,可她表達的就是那個意思。
可偏偏就是這樣模棱兩可的話,讓她無從辯駁。
因為這件事旁人不用信,只要父親一個人信就可以了,甚至他只要懷疑,她和沐兒的生活就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林傾暖,真的好狠!
這里是古代,她能有什么辦法證明?
滴血認親什么的,根本就他媽的一點兒也不準。
見林傾城被氣的不輕,林傾暖心情大好,她眸中浮起幾分笑意,重新看向林文沐,聲音柔和,“沐兒,三姐姐問你,你是親眼看到三姐姐變成了妖怪?”
菱歌和蘆笙在小姐開口的時候,心里就有了底。
小姐那么厲害,怎么可能被這么一件小事難倒?
林文沐賭氣不說話。
“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林傾暖可沒什么耐心哄他,“只是你故意說假話,誣陷三姐姐,那是犯了律法,是要被抓進大牢的。”
聞言,林文沐臉上頓時浮起幾分害怕,僵硬開口,“我——我當然看見了!
“是嗎?”林傾暖笑的和善,仿佛一點沒有因為林文沐的話著惱。
“那你具體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如何看到的?我變成了一個什么樣的妖怪,如何殺的錦瑟?”林傾暖不慌不忙的拋出一個又一個問題,“還有,既然我變做了妖怪,那怎么會沒發(fā)現(xiàn)你?你又怎么會沒事?”
林文沐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直接被問懵了。
林傾城此刻也不裝可憐了,直接怒聲道,“你一下子問這么多問題,他要怎么回答,別忘了,他還是個孩子。”
此刻她有些后悔,不該找沐兒來做證人的。
“呵!”林傾暖輕笑,“當然是一個一個回答,就算是個孩子,他滿口胡話,如此冤枉我,我總要弄明白不是?”
說完,她笑瞇瞇看向林文沐,“你說是不是,沐兒?”
林文沐總覺得她的笑容有些冷,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可想到娘親的死,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壯著膽子回答,“我在大姐姐院子里看到的,你變成了——變成了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妖怪,然后一口將錦瑟姐姐給咬死了!
他哪里見過什么妖怪,只能照著書上的描寫胡謅。
“胡言亂語,”趙德業(yè)忍不住了,“死者的傷口在脖子上,是兩個小洞,應該是被牙齒咬的,怎么可能是血盆大口!
若是血盆大口,那錦瑟的腦袋此刻估計也不在了。
林傾城冷笑著解釋,“天色那么黑,沐兒離的又遠,也許是看錯了也說不定,趙大人,錦瑟可是實實在在被妖怪給咬死的,這一點,你沒有異議吧?”
趙德業(yè)神色僵了一瞬,看了林傾暖一眼,“的確如此!
他雖然想向林三小姐示好,可錦瑟的死他沒辦法解釋。
那絕非人為。
林傾暖卻沒理會林傾城姐弟二人,她抬眸看向趙德業(yè)背后的仵作,淡聲問,“錦瑟是什么時辰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