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他的帳我?guī)退Y了。”
兩人正僵持間,一名青衣公子走了進來,將一塊銀錠置于桌上,嗓音清潤低沉。
酒肆老板連忙掙脫林文溪的手,拿著銀子急匆匆躲開了。
林文溪見對方衣著華貴,又出手闊綽,顯然是富家子弟。
他凝神想了想,往日似乎未見過此人。
“公子是何人,為何要幫我付賬?”但對方幫他付了銀錢,他對這人便多了幾分好感,語氣也客氣許多。
那公子淡然一笑,“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不過舉手之勞而已!
他自林文溪對面坐下,又讓小二給上了酒和酒杯,向林文溪道,“林大公子不介意請我喝一頓酒吧?”
林文溪見他沒有惡意,便也坐了下去,向他笑道,“怎么會介意,這酒可是你花的銀子!
那青衣公子微微一笑,將酒滿上,執(zhí)起酒杯,“林兄,請!”
“請!”林文溪同他飲了一杯,剛要出言問他名字,那青衣公子便自己介紹道,“在下姓莫,名喚莫傾,是來京城趕考的。”
林文溪心頭一跳,連忙問,“那莫兄可考上了?”
若他考上了,那他可要好好結交一番。
莫傾苦笑著搖頭,“若是考上,在下便不會在這里閑逛了,不怕林兄笑話,才疏學淺,連個副榜都沒上。”
林文溪頓時失望不已。
瞧著他失望的模樣,莫傾幾不可察的勾了勾唇,狀似不甚在意的笑道,“好在我家里銀子多,若不是父親逼迫,我才懶得考這勞什子功名!”
林文溪一聽,心思又開始活絡,“不知莫兄是哪里人士?”
“會州,”莫傾隨意說了個離京城不遠的地方,然后笑意微深的看向林文溪,“我想在京城玩幾日,不知林兄可知道哪里有好玩的地方?”
“不知莫兄這好玩指的是?”林文溪故意問。
莫傾笑的意味深長,“都是男人,愛玩的不過就那幾項!
林文溪自認為領會了他的意思,他略一思索,向莫傾神秘一笑,“京城彩月樓里的頭牌姑娘們,可是個頂個兒的水靈,保管莫兄喜歡!
他心中有些可惜,以前的怡紅樓也不錯,只是不知為何被查封了。
“林兄,”墨傾沒什么興趣的搖搖頭,“彩月樓我都玩膩了,那些庸脂俗粉也不過爾爾,最近聽說京城有個什么全勝樓,里面不止有女人,還能玩這個!彼f著,悄悄做了個賭博的手勢。
林文溪聽他說起全勝樓,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壓低聲音低喝,“你瘋了!
他當然知道全勝樓,也知道全勝樓里面好玩的應有盡有。
可大楚禁賭,他可不敢涉獵。
莫傾見他慫了,輕蔑的瞥了他一眼,“怕什么,本少爺我有的是銀子,還怕有人管著?”他又小聲輕笑,“聽說里面可以日賺千金,我若是賺了銀子,那我父親自然不會再讓我參加什么科考!
聽到日賺千金四個字,林文溪心中一動。
若是——
“怎么,你還要猶豫不成?那好,我再另找人一起去便是!蹦獌A嘲諷的瞥了他一眼,起身便走。
“哎,等等——”林文溪下意識拉住了他,見他神色微露不耐,他愈發(fā)怕這個千金公子哥給跑了,連忙討好一笑,“既然莫兄想去,那我便陪莫兄走一道。”
末了,他又遲疑著開口,“不知莫兄能否借我一些銀子!
他也想日賺千金。
莫傾見他同意,瞬間換了幅笑臉,“好說好說。”
林文溪正自開心,沒注意到他墨色瞳仁中一閃而過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