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趕到江邊,遠(yuǎn)遠(yuǎn)便瞧見江邊有幾人佇立在那兒,而江上,則有不少船只正來往搜尋著,還有一些路過的商船不時的駛過。
此江乃楚江支流,屬會州地界,為南北河道的一段,岸寬水深,官商往來走客運(yùn)貨皆走此道。
寧三夫人一眼便瞧見了河邊的寧知禮和寧崢,心中頓時激動不已,側(cè)頭向?qū)巼,“父親,知禮和崢兒在那兒,我們快過去吧!”
寧國公點(diǎn)點(diǎn)頭,將馬繩遞給下人,幾人便快步走了過去。
還沒走一段距離,寧崢便看到了他們,連忙和寧知禮迎了上來。
寧知禮先是給寧國公行了禮,然后略顯震驚看向?qū)幦蛉撕土謨A暖,“你們怎么也來了?”
寧三夫人連忙解釋,“我們不放心淵兒,便跟著過來了,再說了,爹年紀(jì)這么大都來了,我們怎么能不來?”
寧知禮神色不解,“大哥和玙兒呢?”
淵兒失蹤,府里肯定會來人,可他完全沒想到,來的竟會是他們。
這兩日他一直在會州忙著找淵兒,壓根就沒聽說邊疆動亂一事。
寧國公三言兩語說了寧知遠(yuǎn)和寧嶼出征的事,便急著問,“淵兒找的怎么樣了?”
寧知禮看了林傾暖一眼,搖頭嘆氣,“還沒有消息,這幾日我們一直組織人在江上尋找,而且下游也搜尋過了,就是沒有淵兒的蹤跡!
寧家三子,寧知遠(yuǎn)粗狂爽朗,寧知書嚴(yán)肅板正,寧知禮風(fēng)流儒雅。
不識寧知禮的人,必然不會以為他是商人,反而會認(rèn)為他是某位飽學(xué)之士。
在寧國府,他是最講究生活品質(zhì)的,平日里的衣著裝扮更是一絲不茍,在他的身上,幾乎找不到一絲褶皺的痕跡。
即便因?yàn)榻?jīng)商出遠(yuǎn)門,他也從來不會委屈自己。
可現(xiàn)在,他身上的衣衫卻不再平整無痕,袍擺更是有幾處沾了泥土,俊朗的臉上常見的笑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疲憊。
林傾暖瞧著他的樣子,心里有些發(fā)酸。
她知道三舅舅這幾日一直在忙著找淵兒,所以才會如此狼狽。
這也是說,淵兒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非常不妙。
照三舅舅的話,幾日都沒有消息,那他究竟去了哪里?
她的心重重一顫,忽然不敢再想下去了。
“三舅舅,周邊的村落都找了嗎?”她勉力壓下心底的恐懼,開口問道。
她不相信淵兒已經(jīng).......
寧知禮總覺得這次見到的暖兒,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雖然之前他也聽淵兒說過一些暖兒的變化,母親和夫人在信中也提到過,可終是百聞不如一見。
暖兒最喜歡跟他撒嬌,他也真心將暖兒當(dāng)做女兒疼,若是照著往常,遇到這樣的事,她肯定早就撲到他懷里哭鬧了,可現(xiàn)在,她冷靜自持的讓他感到陌生。
“已經(jīng)找過了,但是附近的村民都說沒見過!彼麌@口氣,暖兒這個樣子,恐怕也是因?yàn)閽煨臏Y兒吧。
林傾暖眸光微暗,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向江邊而去。
寧三夫人一急,剛要說話,寧國公沉聲道,“讓她靜一靜吧,這兩天,她心里肯定不好受。”
說完,他又向?qū)幹Y道,“你將淵兒失蹤前后的事同為父詳細(xì)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