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隨著林昭進了林府,還沒來得及言語,便見林府已經(jīng)亂做一團。
林昭的臉瞬間沉了下來,拉住一個急匆匆的下人問,“怎么回事?”
那名下人見是大老爺,連忙低下頭回道,“二夫人被二老爺傷了眼睛,府醫(yī)不敢看,現(xiàn)在正要往太醫(yī)院請?zhí)t(yī)!
林昭還沒反應過來,秦夫人卻冷笑不已,“那徐金枝莫不是不想給嫁妝,這才編了理由糊弄我?”
下人立刻苦著臉辯解,“是真的,二夫人的眼睛恐怕也不大能治好了。”
想著他看到的場景,那二夫人左眼已經(jīng)傷成了那樣,怎么還有可能治的好?
林昭煩悶的擺擺手,“那還不快去!
下人得令,立馬急著跑了。
林淺霜聞言,頓時又大哭起來,“大伯父,那我怎么辦啊,母親受傷了,誰還能給秦府籌嫁妝?”
林昭本就覺得是林淺霜丟了林府的臉,此刻見她還惦記著嫁妝,心里的怒意再也壓制不住,“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不是還有林老夫人嘛,我們去找老夫人!鼻胤蛉诉B忙建議。
徐氏的死活她可不在乎,只要能將嫁妝要回來,其他的,那都是林府的事。
林昭猶豫的瞧了眼秦老夫人,刻意將聲音放軟了些,“母親,不如你們改天再來?您也瞧見了,現(xiàn)在我二弟妹出了事,林府也實在沒有精力再處理這些瑣事。”
“什么叫瑣事?”秦老夫人立刻不滿意了,“這是你們答應好的,今日付清,如今卻要反悔?”
“不是要反悔,”林昭連忙解釋,“等我二弟妹的傷好一些,我一定會及時處理這事。”
秦夫人嗤笑,“你們林府又不是只有二房一門,她受傷了,不是還有你們大房和三房嗎?”
秦明旭也揚聲道,“今日你們林府不交出嫁妝,我們就不走了!
“對,不管如何,我們今日一定要拿到嫁妝!鼻胤蛉藨B(tài)度強勢,顯然沒有商量的可能。
林昭氣的漲紅了臉,可又說不過秦家的人,最后索性一甩袖子,冷聲道,“你們跟我來吧!”
反正都是二房的事,他帶到母親那里,母親看著辦吧!
林老夫人剛被郭姨娘安撫的平靜了下來,便聽到外面?zhèn)鱽砹顺臭[的聲音,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秦家的人已經(jīng)粗魯?shù)膶蹰T的嬤嬤推開,直接闖了進來。
她頓時氣的柳眉倒豎,怒聲道,“你們來做什么?”
秦老夫人見她現(xiàn)在還在裝傻,也不再同她客氣,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冷笑著瞧向著她,“我說親家母,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明明知道我們是來做什么的,還在這里跟我打馬虎眼,我秦家人就是這么好打發(fā)的?”
林老夫人氣的肝疼。
這幾日,她受到的打擊實在是太多了,若是再被氣下去,她覺得她這條老命都要交代了。
不過見秦家的人氣焰正高,她也不敢多說什么,只冷聲道,“那是徐氏答應你們的,和我這個老婆子可沒什么關系!
“林老夫人,做人不能這樣呀,你是林府的主母,現(xiàn)在徐氏躲著不見人了,難不成你就不管了?”
秦夫人立刻不干了,指著林老夫人大聲道,“我問你,林晏是不是你的兒子,徐氏是不是你兒媳婦?”
說著她一把揪住林淺霜的頭發(fā)將她扯了過來,“這個小賤人是不是你孫女兒?”
林淺霜早就嚇破了膽子,此刻一見林老夫人,連忙跪下向她哭訴,“祖母,您救救霜兒,霜兒不想再被打了,更不想被賣入窯子里。”
林老夫人一天被人當面指了兩回,早就氣得不行,此刻一聽秦家的人要將林淺霜賣入窯子里,頓時臉色鐵青,“放肆,你們秦家安敢對霜兒如此?”
“呵,”秦夫人諷笑,“您若是疼她,就替她把嫁妝出了,只要您給了嫁妝,我秦家立刻把她當女菩薩對待,若是不然,”她冷哼出聲,“我秦家總不能白白要這么個人盡可夫的賤貨,只能把她送進窯子里把嫁妝賺回來了!
林老夫人胸腔劇烈的起伏著,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我沒錢!”
許久,她冷冷說了一句。
她不是不想救霜兒,可問題是,她沒那么多錢。
她手里那點銀子,還得留著養(yǎng)老,怎么會就這么輕易給了秦家。
“好啊,”秦夫人立刻提高了聲音,“既然你不管了,那我們就住在林府不走了,什么時候你們給了銀子,或者這個小賤人賺夠了銀子,我們再走。
說罷,便大喇喇的坐在了軟榻上,擺明了是要耗到底。
林老夫人心疼的瞧了眼林淺霜,見她臉上傷痕累累,頭發(fā)衣服更是凌亂不已,顯然是遭到了秦府人的虐待。
這是她最疼愛的孫女,可如今,她也只能看著她受苦,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