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連寧國公也來了,恐怕這事不小!
不遠處的兵部尚書聽了,不贊同的搖搖頭,若是邊疆有什么事,他怎么會不知道,寧國公和寧大將軍來上朝,顯然不是為了這個。
林昭瞧著站在最前面的寧國公以及寧知遠,心里不由一怵,想要上前打個招呼,又有些擔心寧國公會怪罪自己。
他凝神思索了番,林傾暖姐弟幾個最近在府里似乎也沒受什么委屈,這才壯著膽子走上前去,向寧國公行了個禮,諂笑道,“岳丈大人怎么來上朝了?”
末了又向寧知遠拱了拱手,“大舅子!”
現(xiàn)在是在朝中,按規(guī)矩林昭該稱呼寧國公和寧知遠官名,可林昭為了彰顯他同寧國府的關系,便故意作了私下的稱呼。
林府最近走背運,鬧出的丑聞不少,連帶他沒少被朝中大臣嗤笑,如今他這么說,也是為了向眾人說明他同寧國府關系非比尋常,他們若是再想為難他林昭,也要掂量掂量。
眾官員這才想起林丞相是寧國公的女婿,不過卻并沒有像林昭認為的那樣,反而都起了看戲的心思。
誰不知道最近京中傳的最兇的,便是林府之人對那林三小姐的苛待欺辱?
要知道,這林三小姐的母親,乃是寧國府當年的小姐寧舒依,寧三小姐是寧國公正兒八經的外孫女兒。
寧國公一瞧見林昭,便想起了他對暖兒姐弟三人的冷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有心要訓斥他幾句,想著今日自己來不是為了這事,便生生忍了下來,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轉過頭沒有理他。
寧知遠倒是樂呵呵的伸手拍了拍林昭的肩膀,“原來是妹夫。”
林昭原本因寧國公的態(tài)度而忐忑不安,此刻見寧知遠愿意搭理自己,頓時一掃臉上的尷尬,賠笑開口,“不知岳丈和大舅子今日來是——”
“哎,你瞧瞧,你不和我打招呼我倒忘了我還有個妹夫,”寧知遠湊近了他些許,嗓門卻沒有絲毫收斂,“我聽說暖兒在林府受了不少欺負,正打算哪日去找你切磋切磋,不如待會兒下了朝,我同你一起回林府討杯茶喝?”
林昭的背上莫名升起一股寒意,臉上的笑意也因著寧知遠的話而僵住。
他了解這個大舅子,沒那么多心眼兒,素來喜歡用拳頭解決事,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
想到寧知遠的行事方式,他心里愈發(fā)不安了,“這——”
寧知遠卻仗著自己身高馬大,一把托住了林昭的肩膀,不悅開口,“怎么,妹夫這是不歡迎我這個大舅子?”
林昭被他強大的氣勢所懾,愈發(fā)的矮了一頭,心里更是怵的不行。
他努力扯出幾分笑意,僵硬開口,“哪里哪里,怎么會,只是林府最近發(fā)生了不少事,我——我還要回去處理,恐怕會招待不周!
“誒我也聽說了,不就是你們二房家那個要一日嫁出去的女兒嘛,怎么,還沒嫁出去?”寧知遠一臉關切。
林昭拭了拭額頭的冷汗,尷尬的笑了笑,“嫁了,嫁了!”
昨日林府接到的圣旨可是被張貼了布告的,朝中各官員自然也瞧過,心里本就對林府嘲笑不已,如今見林昭在寧知遠的面前表現(xiàn)的這般慫,頓時愈發(fā)鄙夷了。
寧國公見寧知遠氣出的差不多了,便輕咳了聲,假裝警告的瞪了寧知遠一眼,“現(xiàn)在是上朝時間,亂稱呼什么,勾肩搭背成何體統(tǒng),還不趕快站好?”
寧知遠接收到自家老爹的眼神,立刻便收回了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了。
林昭聽寧國公的話明里暗里都在訓斥自己不懂規(guī)矩,臉色愈發(fā)不好看了,卻終是不敢在寧國公面前造次,自討沒趣的退了回去。
歐陽亭瞧著林昭的樣子,滿是精明的臉上,浮起一絲嘲諷。
這樣的人,卻和自己同為丞相,真是讓人感到恥辱。
各官員剛剛站好,便見云頊走了過來,眾人連忙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云頊淡淡開口,“免禮!”
他向寧國公恭敬道,“老師!”
寧國公頷首,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便各自站好。
不多時,云瑜也來了,他剛剛站定,便冷笑出口,“太子皇兄今日氣色不錯,昨日可休息好了?”
云頊勾了勾唇,“沒有牛鬼蛇神打擾,自然休息的好,不過本宮瞧著二皇弟精神似乎不大好的樣子,莫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被發(fā)現(xiàn)了?”
“你——”云瑜頓時怒意上浮,狠狠的瞪向了云頊,“我們走著瞧!”
云頊眸中劃過一絲冷意,懶得再同他多費唇舌。
后面的大臣低垂著頭,假裝沒聽見。
這樣的場面,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卯初一刻,宮門緩緩打開,大臣依次排序進了朝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