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林傾暖跟前,執(zhí)起她的手,一幅苦口婆心的樣子,“暖暖,我知道你怪姨娘,可姨娘也是為了你好,你如今平安無事,姨娘我也是很開心的!
“哦?”林傾暖唇角漾出一抹冷笑,“我怎么沒瞧出秦姨娘開心?”
她鳳眸盈盈一轉(zhuǎn),里面的譏誚再明顯不過,“大舅舅只是順帶著幫三舅舅將放在江城的貨物帶回,不知秦姨娘何以便認(rèn)為,那是我的棺木?”
秦姨娘明顯一愣。
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愚蠢,自探子將寧知遠(yuǎn)的行蹤報回,她便下意識以為一切是真的,甚至都沒有懷疑過。
“這——我也是聽說的!”秦姨娘臉色愈發(fā)蒼白,強笑著解釋。
只是眼睛里,卻快速的劃過幾分狠意。
這一次,是林傾暖走運,躲過了她安排的人,下一次,她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秦姨娘真是尋得好借口,”林傾暖嗤笑,”我乃堂堂林府三小姐,秦姨娘連我的尸身都不曾見著,更不曾派人去查看,便輕易的認(rèn)定我已經(jīng)死了,我倒想問問,究竟是何人,給了區(qū)區(qū)一個姨娘如此大的權(quán)利?”
她聲音沒有多洪亮,卻莫名的帶著幾分感染力,讓在場的百姓,愈發(fā)同情起她來。
聽出了林傾暖話里的輕視,秦姨娘不由惱怒道,“三姑娘慎言,我乃老爺親封的姨娘,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她故意混淆視聽,想要給林傾暖扣個不敬的帽子。
“姨娘?那不就是妾嗎?”
“可不是,就是有錢人家的妾室,虧她還覺得多有地位呢。”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秦姨娘臉色愈發(fā)難看,她眼珠一轉(zhuǎn),驀的向林傾暖發(fā)難,“三姑娘既然沒死,為何不回府,反而在這里煽動百姓鬧事?”
對于秦姨娘的反咬一口,林傾暖毫不在意,她嗓音清冷,“我不回府,便是要在這里討個公道!
“怎么回事?”一道威嚴(yán)冷漠的聲音忽然響起。
眾人下意識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卻見是一名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向門口而來。
他身后不遠(yuǎn)處,是剛剛停下的馬車。
“這位好像是林丞相!”一位百姓驀的開口。
林傾暖在聽到林昭的聲音時,便知他是下朝回來。
她唇角微微一勾,真是回來的剛剛好,沒有他,這一出戲,還沒法唱下去。
“父親——”林傾暖福身請安,模樣恭敬知禮。
林昭見林傾暖回來了,臉上沒有絲毫喜悅之情,他威嚴(yán)的目光先是不悅的掃過圍觀的百姓,然后又瞪向林傾暖,“既然回來了,為何不進(jìn)去,站在門口,成何體統(tǒng)?”
“說的就是,妾身也勸過了,可暖暖倔的很,就是不進(jìn)來,還在這些百姓面前詆毀我們林府,詆毀妾身!
秦姨娘扭著腰身,走到林昭跟前,滿臉委屈,“妾身還懷著身孕,哪里能受得了這般折騰?”
林昭聞言,連忙關(guān)切道,“沒事吧?”
秦姨娘淚眼汪汪,一幅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
“老爺,我們姨娘這幾日一直在為三小姐的事操心,可三小姐剛回來便不分青紅皂白的數(shù)落姨娘,這是什么道理?”秦姨娘身邊隨侍的銀杏立刻憤憤不平的說道。
菱歌一聽不干了,“什么為我們小姐操心,我們小姐明明沒事,她為何要給我們小姐辦喪事,這多晦氣!”
林昭仿佛沒聽到菱歌的話一般,冷冷的目光掃向林傾暖,“孽女,還不快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