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林府之內,月影朦朧,余暉穿過縫隙灑向地面,將地上的花草與石階鋪了薄薄一層霜色。
花木參差,枝葉斑駁。
周圍寂靜無人,只聞草間蟬鳴。
一抹纖細的身影,足尖輕點,幾番起落,穿花越水,移亭過堂,眨眼間便來到了臨風苑門前。
她眸子漆黑清亮,恍若天上新月,向周圍略略掃了一下,然后縱身一躍,利落的飛上了圍墻。
落入院子,眼見四下靜寂,唯有主屋內有微弱的燈光閃現,黑布下的紅唇無聲的勾了勾。
毫不猶豫的,她上前幾步,動作輕微的推開門。
林文淵正在看書,忽見屋門輕動,他以為是裕煙,便淡淡開口詢問,“何事?”
久久不見他回答,林文淵不悅皺眉,鳳眸微微抬起。
這一抬眼,便看到一個瘦弱的黑影,利索的開了門,然后沒有絲毫顧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林文淵:......
現在的小偷,都這么猖狂了么?
“閣下何人?”林文淵冷冷開口。
那人也不言語,雙手環(huán)胸,就這么直直的站在當地,靜靜的瞧著他。
“閣下既然不說,那便不要怪林某不客氣了!”林文淵臉上怒意浮現,身子利落的越過書桌,毫不留情的向來人發(fā)起了攻擊。
太瞧不起人了!
那黑影敷衍般的左躲右閃了幾下,只不過須臾,便被制服在門框上。
林文淵一手擒著她的脖子,冷冷嘲諷,“就這么幾下子,還敢來耀武揚威?”
那黑色面巾下的嘴唇似乎勾了勾,眉眼含笑,“若不是我讓著你,你能制住我?”
聲音清脆悅耳,赫然是一名女子。
林文淵大驚,另一手下意識上前,用力扯下她的黑色面巾。
......
望著那張與他有九分相似的姣好面容,林文淵怒意愈甚,煩悶的將手收回,微微轉身,冷聲質問,“你來做什么?”
明明自己還比他大半個時辰,可是,他現在卻足足高出了自己一頭。
林傾暖望著那頎長卻消瘦的背影,眼眶微紅,真好,這一世,他還活得好好的!
林文淵久不見林傾暖回答,忍不住轉身,卻看見她眼睛紅紅的,一副要落淚的樣子,不由怔了怔。
這是鬧哪出?
他思索了好一會兒,忽然嘲諷一笑,修長的手用力托住門框,微微俯視著她,“姐姐這是在玩苦肉計?”
林傾暖搖搖頭!
“我竟不知,姐姐何時有了這般身手!”
林文淵嘲諷的看著她。
“剛學不久!”林傾暖老實回答。
林文淵表情略顯不耐,“天色已晚,姐姐還是趕快回去吧!”
說罷便要走開。
林傾暖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表情有些可憐兮兮,“若不是你躲著我,我又何苦出此下策!”
時間越久,隔閡越深,她不愿和淵兒再有嫌隙。
見林文淵不悅的眼神凝在她握著他胳膊的手指上,她訕訕一笑,不自覺松開了手。
“說吧,你找我什么事?”林文淵顯然沒有耐心與她多做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