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有人在不著痕跡的挑撥離間罷了!
她最近表面上是在袖手旁觀,實則一直派人盯著寧國府。
里面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她都了如指掌。
經(jīng)此一提醒,寧大夫人恍然想起,從她自娘家回來這一段時間,二弟妹確實以開解的名義,經(jīng)常同她談心。
雖然話里話外都在勸和,可她和老三家的關(guān)系,并沒有什么改善,反而愈發(fā)惡化。
想到此,她下意識看向?qū)幦蛉,卻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樣的凝重。
寧二夫人將被眼淚打濕的帕子遞給自己的丫鬟阿紫,“暖兒,你的確很敏銳!
“但在林宅的時候,你不過區(qū)區(qū)一瞥,如何就能確定,是我假扮的大嫂呢?”
阿紫悄悄抬頭看了眼蘇傾暖,踟躕了下,到底沒敢去接。
見狀,寧二夫人倒也沒說什么,只淡淡將帕子收入袖內(nèi)。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
“至于最近發(fā)生的這些事情,是大房和三房在爭奪世子之位,明爭暗斗引起的,便是大理寺的人來了,和我也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
“你不能因為這些捕風(fēng)捉影的證據(jù),就武斷將我判作奸細吧?”
“你就不怕,你二舅舅回來后怪怨于你?”
聞言,寧大夫人和寧三夫人頓時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即便有人處心積慮挑撥離間,可她們又何嘗沒有私心?
蘇傾暖還真不怕。
在決定插手寧國府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只是她正要開口,忽聽門內(nèi)傳出一道蒼老但精氣神十足的聲音,“這是我的主意,不關(guān)暖兒的事。”
“老二要怪,就怪我好了!
眾人驚詫抬眼,便見寧國公和寧老太君緩緩自門內(nèi)走出。
“淑清,我寧府待你不薄,知書更是萬事以你為先,你為何要這么做?”
寧老太君一臉痛心,失望的看著她,“你選擇做前朝奸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知書,有沒有想過,如兒以后怎么辦?”
她自問不是的嚴(yán)厲的婆母,不止免了她們的晨昏定省,平日里更是將她們當(dāng)做女兒來疼。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想不通,淑清為什么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卷進前朝這一灘渾水中。
他們寧國府個個鐵骨錚錚,歷代不論為臣為將為商都忠君愛民,從不行差踏錯,哪曾想,如今竟會出現(xiàn)一個前朝奸細。
還是她精挑細選的兒媳婦。
寧二夫人原本是平和淡然的,即便蘇傾暖指認了她。
可此刻,看到二老,她的眼神忽然就有些濕潤起來,“父親,母親!”
一絲愧疚自眸底散出。
終究是她辜負了他們的一片心。
蘇傾暖迎上去,“外祖父,外祖父,你們怎么出來了?”
說著,不著痕跡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青禹。
為了穩(wěn)妥,她原本是打算將事情處理完,再送他們回府的。
青禹慚愧低頭,“老太君說頭暈的厲害,屬下不敢阻攔!
事到如今,他如何不知是老太君騙了他。
可當(dāng)時老太君演的煞有其事,密室里又沒有大夫,他聽著外面沒了打斗的動靜,這才大著膽子帶了他們出來。
也怪他經(jīng)驗不足,若是青玄或青墨在這里,必然比他處理的要好。
寧老太君目露慈愛,“暖兒,你別怪他,不關(guān)他的事!
說著,親昵的拉著她的手,“外祖母不能什么事,都讓你扛著!”
暖兒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
一則是怕藏在府里的奸細突然發(fā)難,傷到他們,二則,是不愿府內(nèi)矛盾繼續(xù)激化,這才選擇自己做了這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