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知道!”
唐喬清秀的眉眼噙出幾分笑意,嗓音不覺多了絲柔和,“快去吧!”
是挑戰(zhàn),又何嘗不是機會。
大楚官場積弊已久,急需一個打開的缺口。
陳氏一黨的出現(xiàn),剛剛好!
蘇傾暖應了一聲,轉身上了馬車。
想到什么,她又撩起簾子,含笑提醒,“師父,你回去之后,還是要多考慮考慮,我們合作的事!
不管怎樣,她總不忍他過的清貧。
尤其,她銀子還多的花不完。
唐喬俊臉一黑,再不理她,一甩鞭子,便揚長而去。
青竹飛身上馬,憨憨的問,“太子妃,我們要不要追上唐大人?”
“不必了!”
蘇傾暖扶額,“馬車哪能追得上良駒?”
更何況,要入城了,師父這擺明了是在避嫌。
她哪能不懂他苦心?
“我們去寧國府!”
剛好今日得閑,去探探外祖父的口風。
......
“太子妃,您來的不巧,老太君剛好出去了!”
杜嬤嬤陪著笑,一臉歉意的上了茶,“您要是不急的話,可以先在屋子里休息會兒,等等老太君!
蘇傾暖動作一頓,疑惑挑眉,“不知外祖母去了何處?”
外祖母身子不大好,除了不可推脫的宴席,一般很少外出,怎么今兒個竟來了興致,選擇了出門?
“沈老太太回了京,老太君一聽說,便帶著二夫人,并小姐去探望了!
杜嬤嬤透過窗外,看了眼高懸空中的暖陽,“這個點不回來,怕是要在沈府用膳了。”
寧沈二府是世交,所以相處起來沒那么多講究。
蘇傾暖敏感察覺到不對勁,“那大舅母和大表嫂呢?”
沈府是梓音的母家,外祖母拜訪沈府,即便要人陪同,不應該也是大舅母和大表嫂嗎,為何會是二舅母和宛如?
杜嬤嬤嘆氣,“大少夫人昨兒個就回去了,至于大夫人,因著娘家侄子摔了腿,夫人便去探望了!
這么巧?
更何況,外祖母既已決定去拜訪沈府,為何梓音作為孫媳婦,卻急著先行一日?
蘇傾暖思忖一瞬,隨即起身,“那杜嬤嬤先忙,我去看看三舅母。”
杜嬤嬤暗暗松了口氣,“哎,您慢走!”
蘇傾暖瞧見,面上卻不顯,只若無其事的出了主院。
一路上,或許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府里的氛圍有些不同尋常。
尤其是經(jīng)過的下人,個個神情緊繃,完全不似從前自在輕松。
“青竹!”
她拿出一包銀子,遞給他,含笑吩咐,“午膳時間到了,你不是一直念叨著,想吃醉仙樓里的筍子炒鵪鶉?”
“今兒湊巧出宮,快去吧!”
醉仙樓離于府不遠,剛好讓他去于府看看,外祖母是不是真的在那里。
不論發(fā)生了什么事,她首先要確定外祖母安然無恙。
青竹接住銀子,瞬間就明白了蘇傾暖的意思,配合應道,“屬下謝太子妃體恤!”
說罷,便“迫不及待”的飛身而去。
蘇傾暖到了三房院子,剛要進去,便見寧三夫人笑著迎了出來。
“三舅母正念叨著,暖兒你就來了,可見我們娘兒倆默契!
說罷,不由分說將她拉進了屋。
見她身后沒有宮女侍衛(wèi)跟著,寧三夫人難免多嘮叨幾句,“怎么出來一趟都不帶個人, 多不安全?”
若非知道她會武,只怕她現(xiàn)在就要將她打包送回宮去。
蘇傾暖溫聲解釋,“原本有漫蕭和青竹跟著的,是我派他們出去辦點事!
剛坐下,便有丫鬟上了熱騰騰的茶。
寧三夫人識趣的沒再多問。
“暖兒,這個時辰回來,你還沒有用過膳吧?”
瞧這風塵仆仆的,一看就不是剛從宮里出來。
蘇傾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本打算陪外祖母用膳的,只不過來了之后,才得知她老人家去了沈府。”
末了,她不著痕跡的看向了寧三夫人,不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害!你外祖母不在,三舅母這里也一樣!
寧三夫人說著,便轉頭吩咐,“綠痕,你去催一下廚房,快些上膳,另外,再按太子妃的口味,多做幾樣菜添上!
暖兒在寧國府待過,大廚房的人都知道她愛吃什么。
屋內唯一的丫鬟,也就是綠痕應了一聲,便領命出去了。
“剛好三舅母也還未用膳,我們一起!
寧三夫人神情自然,同往常一般無二。
蘇傾暖心底微松,也不推辭,含笑應了。
看來,應該是沒有大事發(fā)生。
見屋內沒有下人,她斟酌一下,直接問出了口,“三舅母,府中——”
“暖兒!”
寧三夫人卻忽然警覺的看了眼外面,然后刻意壓低聲音,“你別擔心,我們都沒事!
說著,她又揚聲笑道,“府中最近確實有些忙,只不過,是要添喜事了!
寧國府的確出了些問題,但不能每次都靠暖兒解決,他們總要想法子自救才是。
她一個小丫頭,身上的重擔太多了,她舍不得她在應付宮中那些人之余,還要抽空來操心寧國府。
蘇傾暖一怔,隨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畢竟,她眼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既如此,她也不好再插手。
放下茶盞,她順勢笑問,“不知三舅母說的喜事,從何而來?”
聯(lián)想到梓音提前回母家,她心中一動,難道是,她有了身孕?
“你二表哥如今不是入了翰林,三舅母便想著,也該是為他尋一門親事的時候了!
寧三夫人自她對面坐下,笑吟吟道,“也不拘高門顯貴,只要模樣好有才情,你二表哥喜歡就行。”
寧國府從不講究門第之見,便是當年的她,出身也不算高。
更何況,寧國府雖不曾分家,他們三房到底只是經(jīng)商,若細算下來,人家女方還真未必瞧得上。
蘇傾暖一聽,便知她心里已有了人選。
“不知三舅母,相中的是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