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陳南說他剛擊退了三個筑基期二層的修士,但中年修士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只當(dāng)是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吹噓。
畢竟以筑基期一層的修為,想要同時對抗三位同階修士,簡直是癡人說夢。
而現(xiàn)在...
當(dāng)陳南那裹挾著凌厲真氣的拳頭重重砸在他的劍刃上時,中年修士只覺虎口一陣發(fā)麻,長劍險些脫手而出。
他踉蹌著后退三步,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壓根無法想象,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體內(nèi)竟蘊含著如此恐怖的力量!
“砰!”
又是一記鞭腿橫掃而來,空氣中甚至帶起了尖銳的破風(fēng)聲。
中年修士倉促舉劍格擋,卻仍被這一腿的余勁震得倒飛出去,正好砸在剛剛爬起來的持扇修士身上。
兩人狼狽地滾作一團(tuán),揚起一片塵土。
“現(xiàn)在,還想要我的無根草嗎?”
陳南緩步上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兩人的心尖上。
他的衣袍在微風(fēng)中輕輕擺動,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就像在問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題。
“不...不要了...”持扇修士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
他顫抖著擺手,那把平日里用來裝風(fēng)雅的折扇早已斷成兩截,可憐巴巴地躺在一旁:“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請...請道友高抬貴手...”
負(fù)劍修士更是嚇得魂不附體,顧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跡,一個勁地磕頭求饒:“饒命!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陳南嘴角泛起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他注意到持扇修士腰間鼓鼓囊囊的儲物袋,以及負(fù)劍修士懷中露出的半截玉簡。
“要想讓我放你倆一條生路也可以。”陳南慢條斯理地說道,指尖輕輕摩挲著無根草的葉片:“不過,你們得將身上的儲物袋交出來!
兩位修士聞言臉色驟變,下意識地捂住各自的儲物袋。
這些可都是他們多年積攢的家底,其中不乏一些見不得光的寶貝。
但看著陳南逐漸瞇起的雙眼,兩人最終還是顫抖著解下了儲物袋。
當(dāng)陳南的靈魂之力探入儲物袋時,眼前頓時一亮。
兩個袋中竟有大幾百塊下品靈石,近百株品相不錯的藥材,還有近百枚散發(fā)著淡淡藥香的聚氣丹。
更讓他意外的是,里面還躺著幾本泛黃的古籍,以及一些造型奇特的武器。
“你們倆倒是挺富有嘛!”陳南意味深長地說道,目光在兩人驚惶的臉上來回掃視。
持扇修士和負(fù)劍修士的嘴角同時抽搐了一下,眼中閃過肉痛之色。
他們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陰陽雙盜,半年前還成功盜取了一位大人物的藏寶庫。
為了躲避追捕,這才喬裝打扮混入元天宗,本想借著宗門庇護(hù)暫避風(fēng)頭。
哪曾想,今日竟栽在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子手里,多年積蓄一朝盡喪?
當(dāng)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以后別讓我遇見你倆!标惸蠈ξ锎翟谘g,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兩個面如死灰的盜賊癱坐在地上。
山風(fēng)拂過,卷起幾片枯葉,仿佛在嘲笑他們的不自量力。
陳南穿梭在林間,感受著懷中無根草散發(fā)出的淡淡靈氣。
現(xiàn)在,他只需要將這株靈藥交給劉彥,就能順利通過第二關(guān)考核。
想到即將到來的最后一關(guān),他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成為元天宗弟子,就意味著能接觸到更高深的功法,獲得更好的修煉資源,也能更好的保護(hù)聶小雨!
這對一個散修出身的他來說,無疑是改變命運的關(guān)鍵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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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余暉灑在后山禁地的入口處,將眾人的影子拉得悠長。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和草木清香,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肅殺氛圍。
成功歸來的修士們?nèi)齼蓛傻鼐墼谝黄,有的盤膝而坐,調(diào)息療傷。
有的則興奮地交談著,手中緊握著來之不易的無根草,生怕被人搶走。
而那些空手而歸的人,則垂頭喪氣地站在角落,眼中滿是不甘和懊悔。
畢竟,他們已經(jīng)錯失了加入元天宗的資格!
“這次考核太兇險了,我差點死在里頭!”一個滿臉血污的修士低聲說道,他的右臂上纏著染血的布條,顯然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
“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迸赃叺娜丝嘈Γ骸拔矣H眼看見有人為了搶無根草,被一劍穿心......”
眾人聞言,神色各異,有人慶幸,有人后怕,也有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遠(yuǎn)處的一塊巨石上,趙凱盤膝而坐,一襲白衣纖塵不染,在夕陽下泛著淡淡的金光。
他神色平靜,目光卻時不時地掃向禁地入口,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趙師兄,刀疤他們怎么還沒回來?”一個跟班低聲問道。
趙凱眉頭微皺,語氣淡漠:“再等等。”
就在這時。
刀疤男三人跌跌撞撞地從禁地深處走出,每一步都在松軟的泥土上留下深深的血腳印。
刀疤男那張猙獰的臉上布滿了細(xì)密的汗珠,右臂無力地垂在身側(cè),手腕呈現(xiàn)出詭異的扭曲角度,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膚,在陽光下泛著滲人的光澤。
他的衣袍早已被鮮血浸透,暗紅色的血跡在布料上暈染開來,像一朵朵妖異的花。
另外兩人更是狼狽不堪。
其中一人左眼血肉模糊,半張臉都被某種銳器劃開,傷口處不斷滲出黃白相間的膿血。
另一人則捂著腹部,指縫間不斷有鮮血滲出,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小灘血洼。
“見過趙師兄!”刀疤男第一時間躬身行禮。
趙凱負(fù)手而立,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三人,眼中沒有絲毫情感波動:“事情辦妥了?”
“辦、辦妥了!”刀疤男強(qiáng)忍劇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小子的實力的確很強(qiáng),我們哥仨聯(lián)手都受了重傷,雖然那家伙逃走了,但他中了老三的腐骨毒,此刻應(yīng)該已經(jīng)化作一灘濃水了!”
趙凱:“哦,是嗎?”
“千真萬確!”老三趕緊拖著殘破的身軀走上前,強(qiáng)忍著虛弱道:“我的腐骨毒連筑基三層都扛不住,他一個筑基一層,絕無生還可能!”
就在這時。
一道冷漠的聲音在禁地入口傳來:“誰說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