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幾句之后,就掛了。
我笑著收起手機(jī),閉上眼睛,正打算繼續(xù)瞌睡。
誰知閉眼沒幾秒鐘,手機(jī)又響了。
這回卻是個陌生的電話,還是個座機(jī)。
我接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對面一個低沉的聲音問,“是主人嗎?”
那聲音壓得很低,神神道道的。
不過我很快就聽出來是誰了,老猢猻。
“叫什么主人,你在哪?”我說道。
老猢猻一聽,明顯是松了口氣,賠笑道:“小的就是奴仆,當(dāng)然要叫主人了!
“少來這一套!蔽夜室獍涯樢话,冷著聲音道。
“是是是,那我以后就叫……就叫陳爺,您看怎么樣?”老猢猻小心翼翼地問。
我呵呵了一聲,“你怎么知道我姓陳?”
老猢猻干笑一聲,諂媚地道:“這個,小的也不是老糊涂,后來仔細(xì)一想,就知道陳爺其實(shí)就是,鐵壁峰上那位把道門打得雞飛狗跳的高人!”
我笑道:“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
“不不不,這個可不是小的胡說,陳爺?shù)耐L(fēng),哪還用得著小的拍馬屁!崩镶┆s急忙說道。
我也不在這點(diǎn)上細(xì)究。
當(dāng)初在姚家大院,我迫不得已露了底細(xì),連紀(jì)沐雪、何思彤她們都認(rèn)出來了,像老猢猻這樣的老油條,又哪會看不出來。
“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想看看我有沒有死了?”我不冷不淡地道。
那老猢猻嚇了一大跳,急忙道:“陳爺您這說哪里的話!以陳爺?shù)谋臼,哪能出什么意外!?br>
我笑道:“那還真不是,要不是運(yùn)氣好,只怕你這個電話就打不進(jìn)來了!
老猢猻聲音有些哆嗦:“不不不,陳爺福大命大,絕對長命百歲!小的心里百分百之百肯定,再說了,如果陳爺真出了什么意外,也是小的先死。現(xiàn)在小的活得好好的,那陳爺肯定是龍精虎猛!”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老猢猻忙道:“這些天一直在跟著趙天河那老孫子趕路,這回好不容易趁著他們不注意,出來找了個電話給陳爺打過來。”
因?yàn)橛檬謾C(jī)聯(lián)系不太安全,所以說好了都是老猢猻這邊想辦法單向聯(lián)系我。
“你們現(xiàn)在到了什么地方?”我倒也是一直挺關(guān)注趙天河的動向。
“剛進(jìn)入蜀地。”老猢猻在電話那頭壓著聲音說道。
我心里一驚,“你們?nèi)ナ竦馗墒裁??br>
老猢猻道:“我們是跟著茅山那群人來的。”
我不禁皺眉,“茅山派的人也到了蜀地?”
“對,茅山派那群人好像一直在追著姚家人不放,我們就尾隨著他們,一路到了這里!
我就有些奇怪了,這茅山派怎么會知道姚家人進(jìn)入巴蜀一帶了?
如果說只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
這絕不可能只是個巧合。
“小的也覺著奇怪,不過聽趙天河說,有可能是在姚家大院當(dāng)晚,茅山派暗中下了什么手段,也說不準(zhǔn)!崩镶┆s遲疑地道。
我經(jīng)他一提醒,心里猛地一咯噔,突然想起一個事情。
茅山的確是有一門頗為奇詭的法術(shù),叫做“寄血術(shù)”,用指尖血施法,打入對方身體,這滴血就會暫時寄存在對方體內(nèi)。
這滴血可持續(xù)四十九天不消散,在此期間,施術(shù)者就可以通過寄血術(shù)感知對方的大致方位。
所以,這寄血術(shù),其實(shí)是一門追蹤術(shù)。
想必是姚家大院那晚,茅山派有人暗中在某個姚家子弟身上,種下了寄血術(shù)。
不過這寄血術(shù),受外部環(huán)境的影響極大。
就比如距離長短,地勢高低,又或者雨雪天氣等等,都會影響寄血術(shù)的精準(zhǔn)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