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如山,君無戲言,來不得半點的推諉和折扣。既然已經(jīng)做出決定,蕭戎翰也不含糊,坦然接受了任務(wù)。
他之所以推辭和不情不愿,不是擔心教不了,而是希望到一線去,到有硝煙,有槍聲和有血腥的戰(zhàn)場去。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副營長劉星洲帶著蕭戎翰等各連抽調(diào)來的精英骨干,開始精心設(shè)計輪訓(xùn)的課程課目。
劉星洲等人哪有編制教案的水平,說白了就是將自己原有教案與各處收集來的教案進行濃縮匯編,形成偵察營輪訓(xùn)教案。
蕭戎翰見狀,根本沒有興趣。加上他剛剛領(lǐng)取了12.7毫米狙擊步槍,作為他擔任狙擊手的武器,更加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這款狙擊步槍無論是造型、重量、實用等方面,他都非常喜歡。因此,他對于教案的編制不聞不問,專心研究自己的武器。
蕭戎翰深知,他作為一個戰(zhàn)士,一名狙擊手,武器就是生命,武器就是戰(zhàn)友,武器就是自己上陣殺敵的保障。
熟練掌握武器,靈活運用武器,像愛護眼睛一樣保護武器,上戰(zhàn)場之后,才能隨心所欲,指哪兒打哪兒。
劉星洲等臨時抽調(diào)來的兼職教官,無不對蕭戎翰這種心不在焉、三心二意的工作態(tài)度,表示了強烈不滿。
他卻毫不介意,我行我素,還一本正經(jīng)地表示,你們怎么編,我就怎么教,絕對不影響教學(xué),也不會耽誤上課。
這一天上午,終于到了射擊科目開講的時間。也是蕭戎翰加入偵察營后,第一次單獨面對輪訓(xùn)隊員,考驗的時候到了。
營長岳小銘、教導(dǎo)員陶春波等人都興致盎然地坐在教室中,副營長劉星洲等人也想看看這個“吊兒郎當”人如何表現(xiàn)。
上課的時間到了,講臺上根本無人,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還是沒有蹤影。整個教室由安靜、嘀嘀咕咕,嘈雜聲四起。
正當人們焦急張望之時,蕭戎翰卻姍姍來遲。他扛著自己的狙擊步槍,在教室外面探頭朝里瞄了一眼,才慢慢走了進來。
“咳咳!”蕭戎翰輕咳幾聲,尷尬地走到講臺之上。
他抬頭掃視著整整齊齊的幾十位學(xué)員以及營領(lǐng)導(dǎo),含蓄地說道,“各位領(lǐng)導(dǎo)、老兵們好!我叫蕭戎翰,很高興認識大家!”
“蕭教官好!”幾十位選派來的學(xué)員在隊長帶領(lǐng)下,稀稀拉拉、零零星星、有氣無力地敷衍著喊道。
他們望著講臺上的這個“小娃娃”一樣的少尉,目光中飄過一抹輕蔑和疑惑,不禁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尼瑪,這是教官?
“不好意思!走錯了地方!笔捜趾草p聲解釋一遍,抬手示意全體隊員坐下。
他掃視著眾人的情緒,沉默一會,明知故問地說道,“我想請問一下大家,今天是上射擊課吧?”
他的這個問題再次引起了全體輪訓(xùn)隊員和岳小銘等人的竊竊私語和熱議,人們像看怪物一樣地望著講臺上的年輕少尉。
這真是教官嗎?怎么看都是一個開后門來的“娃娃兵”和“學(xué)生兵”,大家心里的疑惑達到極致。
“報告!”輪訓(xùn)隊長站起身來,昂首挺胸地大喊一聲。他掃視著嘀咕的眾人,認真地說道,“今天正是上射擊課。”
“請坐!”蕭戎翰示意隊長坐下。
他拿著講臺上的教材翻看了幾頁,就隨手往桌上一扔。皺著眉頭,不言不語,扛著狙擊步槍在講臺上踱起步來。
他仿佛在思考問題,又似乎在權(quán)衡某件事情。總之,他就這么旁若無人,來來回回地在講臺上轉(zhuǎn)了幾圈。
他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身面向大家,掃視著眾人,疑惑地說道,“說實話,我不知道該給你們講點什么呢?”
“嗡”課堂上頓時就炸開了鍋。
在座的都是偵察營各連、排、班里挑選出來的精英骨干,個個都是軍事技能過硬的老兵,哪兒受過這種怠慢?
一時之間嘈雜聲四起,議論紛紛,大家的忍耐達到了極致。如果不是部隊的紀律嚴明,眾人恨不得將講臺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