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十二點鐘,大家分別登上了大卡車,郭曉筠、吳名兩個人嘀咕一陣,專門擠到蕭戎翰的車上,一看就是有話想說。
“你……到車廂上去!”蕭戎翰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吩咐一聲。
他跳到駕駛位上,啟動車輛一踩油門率先沖了出去。他瞥了二人一眼,不言不語的駕著汽車,車內(nèi)的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吳名坐在副駕駛座上,臉上滿是急切與焦慮。她作為龍鳳閣的將軍,怎么可能蕭戎翰一個電話就來?主要原因是姬承顏。
她在電話中,沒有得到任何消息,雖然有最高機密這道障礙,她眉頭緊皺,還是心有不甘,忍不住地想打聽清楚。
不過,直截了當?shù)卮蚵,她又顯得不好意思,只能把郭曉筠這個閨蜜忽悠來,做自己的擋箭牌,一步步深入。
“戎翰!”吳名咬著嘴唇,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堅定,溫和地說道,“我很納悶,你到底什么身份,承擔的都是機密任務?”
“從理論上講,你這個南疆戰(zhàn)區(qū)A集團軍的上尉怎么可能去南美亞馬遜獵人學校學習,也不可能接這么高密的任務。”
吳名拐彎抹角的一番話,并不是真正關心蕭戎翰的身份,其本意只是想慢慢打探姬承顏的消息,卻沒想到犯了忌諱。
“吳部長,您違規(guī)了吧!”蕭戎翰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質(zhì)疑一句。
他一邊專注地開著車,一邊微微側(cè)頭地調(diào)侃著說道,“我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關鍵是我運氣好,老是碰到這些事!
“咳咳,有種,我是在試探你!”吳名輕咳一聲,顯得十分尷尬。
她伸手捋一捋頭上的亂發(fā),語氣略顯猶豫地說道,“戎翰,郭部長不是外人,從理論上講,你應該叫她一聲郭媽媽呢!”
“郭……?”蕭戎翰聞言語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應對。
他轉(zhuǎn)過頭來,瞥了眼坐在旁邊,默默無語的郭曉筠,支支吾吾地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這輩子……還沒叫過媽媽呢!”
“你……媽媽呢?”郭曉筠聞言,不禁心里一顫,情不自禁地詢問一聲。
她偷偷瞄了眼正在開車的年輕人,眼睛不禁有些濕潤。心里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難受?心里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她本想繼續(xù)追問下去,發(fā)現(xiàn)蕭戎翰沒有接話的意思。她略微沉吟,話鋒一轉(zhuǎn),婉轉(zhuǎn)地說道,“你……阿爹他……在什么地方?”
郭曉筠的話一出口,車內(nèi)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汽車發(fā)動機的咆哮聲音和三人沉重的呼吸聲。
此時,車窗外的風呼呼地刮著,道路兩旁的樹木被吹得沙沙作響。車在顛簸的道路上行駛著,揚起一陣塵土。
“郭……姨……?”蕭戎翰的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擔憂,他的表情嚴肅,目光專注地看著前方的道路,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他無奈地搖搖頭,深吸一口氣,語氣有些低沉地說道,“如果這次行動順利,我?guī)е銈內(nèi)ノ业睦霞易隹!?br>
“不過,我還要請兩位領導保密。哪怕是遇到熟悉的人,也要保持沉默,除非是在我的安排下,你們才能夠相認……!”
“你……你……?”吳名聞言,朝郭曉筠望了一眼,心里有莫名的驚喜。
她表情緊張而專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蕭戎翰,聲音顫抖地說道,“你是說……我們家的承顏他……?”
“他現(xiàn)在叫湯姆……!”蕭戎翰沒有繼續(xù)隱瞞,而是將姬承顏在非洲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向吳名和郭曉筠介紹一遍。
“承顏……!”吳名聞言,她的雙眼瞪得極大,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中蹦出來,那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極度的驚喜。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神來,靠在郭曉筠的肩膀上,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順著臉頰不斷地流淌。
她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夾雜著淚水的笑容,那笑容里有喜悅,有感慨,更有對即將到來的重逢的無限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