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了,先開會!”沈云舒用手中材料重重拍了下桌面,“目標人姓名顏許,京城人,二十五歲。海外app研發(fā)團隊負責人,虐貓協(xié)會會長,其余情況暫不可述。
徒弟,你的任務(wù)是以溫泉莊園項目開發(fā)為由把他找過來。約他吃頓飯,取得他的信任,能套出多少信息套多少。
然后再把他騙到一處荒郊野,就說實地考察,到時候趁機……”
沈云舒面無表情做了個‘咔嚓’的手勢,“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安羽承擦去嘴角的西瓜子,翻看著資料,“我只有一個問題!
“盡管開口,組織會盡量想辦法替你解決!鄙蛟剖婢`開一個禮貌而得體的笑容。
安羽承抬起頭,“我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走之前我爸已經(jīng)停掉了我所有的卡,我現(xiàn)在沒錢請那個姓顏的吃飯,組織能報銷飯費不?”
沈云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猶豫許久,還是咬牙同意,“你為組織的犧牲,組織都看到了,這點要求還是可以滿足你的!”
“那太好了!”安羽承懶洋洋地靠回椅背上,將修長的身體舒展開,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喂?華梅西餐廳嗎?給我預(yù)留一個豪華包廂……菜品挑最貴的上,藍鰭金槍魚、阿爾巴白松露,還有那個鱘魚子醬,都搞一點過來!
什么……你們店沒有?空運不會嗎?
趕明天最早一班的飛機,把這些食材從海港運輸過來,務(wù)必要新鮮!”
過程中,沈云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得都能滴出水。
“你說什么?充值十萬贈一瓶82年的拉菲?充,當然充……”安羽承的話還沒說完,手機便被沈云舒奪過去掛斷。
“讓你報銷,不是讓你把玄門吃垮!還藍鰭金槍魚……結(jié)完這頓飯錢,玄門下個季度連薪水都發(fā)不出來了!”沈云舒怒不可遏。
安羽丞無奈地攤了攤手,“那你總不能讓我領(lǐng)顏家小少爺去學(xué)府路街邊吃麻辣燙吧?”
沈云舒閉眼,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豪華包廂可以定,但是什么藍鰭金槍魚就免了,點幾道便宜的!
安羽丞扁了扁嘴,“像這種餐廳最便宜的只有戰(zhàn)斧牛排!
“那你就點一份,把牛排給他吃,你吃旁邊配的意面!鄙蛟剖嬲J真臉。
安羽丞:“……”
我:“……”
旁邊吃瓜的安言昊目瞪口呆,西瓜籽從嘴角滑落進衣領(lǐng)中。
沈云舒似是感受到了天怒人怨的悲憤,忍痛說道,“那你再加一份沙拉總行了吧!”
我實在聽不下去,正猶豫要不要出資給他們加道菜,就當還龍心月人情了。
可龍冥淵卻比我先開口,“這頓飯錢我付,條件是問出心月的所在位置!
安羽丞直拍桌子,“小師父你看看人家這覺悟,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不怎么說人家是一江之主呢!你瞧你,混了這么些年還是……”
他說到一半,瞥見了沈云舒的表情。
沈云舒笑得溫婉動人,那整齊潔白的牙齒怎么看怎么像大白鯊,“還是什么啊?”
“還是……玄門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席天師,您的記錄無人能破!”安羽丞立馬換上諂媚的語氣,活像個狗腿子。
沈云舒瞪了他一眼,恢復(fù)清泠泠的嗓音,“總之這回的任務(wù)非常嚴峻,我們僅有一次機會,只許成功,不許失!”
安羽承有些唏噓,“真沒想到,距離封魔之戰(zhàn)都過去五年了,那個閻魔真君留下來的棋子還在這里蹦跶!
還有那個什么北海龍王……雖然我沒和他接觸過,但一聽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老而不死是為賊,這些個老登,越老越變態(tài)!”
此話一出,龍冥淵和冷玄霄同時向他瞥過去。
冷沉沉的視線仿佛兩道萬年冰柱,能把人瞬間凍成雕塑。
安羽承連忙作揖,“小師娘,我不是這個意思,還有那位金主爸爸,我不是在說你!”
角落里,正在激烈嘟打游戲機的沈思玄突然開口,“怎么還不死,給你臉了!”
冷玄霄壓抑著慍怒,“我怎么有你這個網(wǎng)癮少年兒子,都是你媽給你慣的!”
沈云舒狠狠瞪著對方,“喂,這話可就過分了!他的游戲機、手機、平板電腦不全都是你給買的嗎?
上次幼兒園老師還找我談話,說咱們兒子從早到晚握著switch,根本不聽課。
你還說那些老師都是庸才,你要領(lǐng)回去自己教,那我問你,你都教會他什么了?”
冷玄霄不屑地冷哼,“我教會了他用鎖魂鞭,他現(xiàn)在不是已經(jīng)練得挺好了?”
沈云舒怒極反笑,“是,他天天在家里舞那條破鞭子,把我買回來的花瓶都抽碎了八個了!你明知他有暴力傾向,不能教他點別嗎?”
“不就是花瓶嗎,我明天給你買八百個!他還那么小,讓著他點怎么了?”冷玄霄理不直氣也壯,主打一個絕不認錯。
我從安言昊遞來的手里接過西瓜,一人一塊啃了起來。
原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不僅龍冥淵兄妹是這樣,安家兄弟也是這樣。
就連我認為神仙眷侶,模范夫妻的冷玄霄和沈云舒也會因孩子的事吵架。
這一刻,我釋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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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羽丞托關(guān)系約到了顏許,確定好時間后,安家兄弟開車去接機。
沈云舒則趁人沒來之前摸進了包廂里,在不起眼的花籃中藏了張傳音符。
這樣我們即使人不在場,也能通過須彌幻境看清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
晚八點,夜色漸濃,霓虹璀璨。
時間已到,安羽承率先走入包廂,跟在他身后那人步履從容,長相還算周正,但跟安羽承還是沒法比,那雙三角眼看上去狡黠如狐,暗藏陰邪。
身上那套剪裁得體的西裝一看便知價格不菲,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一股凌人的貴氣。
入座后,顏許點上一根雪茄,雙眸微瞇,“安少,你的大名我之前便有所耳聞。但聽說你一直抗拒子承父業(yè)的理念,咱們兩家也從未有過交集,這次的項目,您怎么會想到我呢?”